我停下來,封珩立刻示意我繼續,沒辦法我隻能更慢的往下滑,也不知道滑了多久,腳就抵在了石頭上。
我告訴封珩到頭了,他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還不到,要繞過石頭繼續往下。
他怎麼知道我碰到的是石頭?我心裏嘀咕著,小心摸索著想繞過石頭,但摸著摸著我就氣餒了,這石頭太大,我根本摸不到邊兒,這怎麼過去?
此時封珩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說:“順著鎖鏈爬到石頭頂端,帶上頭燈再繼續往下走。”
臥槽,我怎麼把頭燈給忘了,我心裏罵了自己一句白癡,手腳已經能夠穩當的抓著鎖鏈攀附上石頭,然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上到了石頭頂端。
我盡量給封珩讓出點位置,然後在背包裏翻出頭燈戴在腦袋上,一打開就看到封珩利索的跳了上來。
人比人氣死人,這話一點不假。
安慰了自己一句他不是人,我扭頭往前看,發現一條長長鐵鎖鏈一直延伸到了黑暗裏,而在這鎖鏈周圍,是讓人心悸的空曠。
我又往頭上看,除了黑還是黑,根本看不到頂。
沒想到竟然有人會在山體裏掏出這麼大個空洞來,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這鎖鏈是通向哪裏?你要到這下麵找什麼?”我扭頭問封珩,他把我腦袋往一邊一撥,沉聲說道,“我不知道,我到這裏隻是為了解開一個謎團。”
我更好奇了,追問他什麼樣的謎團需要到這種地方,他看了我一眼,垂著眼皮回答道,“是關於我自己的,你沒有必要知道。”
我哦了一聲,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又立刻反應過來,不關我事幹什麼拉我來?
封珩像是看出我的想法,抿了抿唇扯開了話題,“你爺爺要找的東西是九鼎,這裏可能藏著一個,他們應該也在下麵。”
我立刻站了起來,又很快慫包的蹲下,這裏這麼高又這麼空曠,站起來就沒安全感。
“他找九鼎做什麼,那不是傳說中周朝皇族的東西,不是早就失傳了嗎?”曆史我懂得不多,但基本的東西我還是知道的。
“不是當初的九州神鼎,是後來後人重鑄的。”
我剛想反駁他重鑄九鼎的是則天女皇,他又忽然加了一句,“一鼎之中藏九鼎。”
這句話我在關於九鼎的百科中看到過,隻是那個學術論點指的是原來的九州神鼎,沒想到後世有人也會這麼認為,並且重新鑄造。
當年英明神武的則天皇帝也隻是按照慣例思維,重新鑄造了九隻銅鼎而已。
封珩不知道爺爺找鼎做什麼,但他這麼了解這些東西,肯定知道九鼎的作用,於是我再次追問,被他一個冷冰冰的眼神給擋了回來,老老實實繼續往鎖鏈上爬。
這次我爬了很久,久到手腳的抖動已經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累的。
“封大神,咱們還要爬多久,我這細胳膊細腿的,撐不住了啊。”我盡量讓自己氣若遊絲虛弱無比,奈何封珩壓根不買賬,也有可能沒聽出來。
他腳挨著我頭頂停下,不怎麼負責的說不會太久。
我怎麼聽怎麼覺得就是以前爺爺總跟我會有出息一樣,給了期限,又根本沒有期限。
又爬了不知道多久,鎖鏈上開始有涼涼的觸感,似乎是水汽蒸騰沾在上麵,又似乎是冰霧,總之在陰暗的地下摸到這種感覺的東西,心裏感覺毛毛的。
這種涼隨著我繼續往下,漸漸變成了刺骨的寒意,我甚至開始用袖子代替手觸碰鎖鏈,自然速度就慢了許多,畢竟我這麼惜命的人,實在不想因為不小心摔下無底深淵。
“還。。。”我張了張嘴,想問封珩到底還有多久,腳下突然踢到了一麵牆,一下子就把到嘴邊的問題給憋回去了。
本身問他也是瞎問,他還在我後麵呢。
“洞口在下麵,外麵有平台,你站到平台上鑽進去。”
我很懷疑封珩知道我此刻的想法,專門出來打臉的,不然這話也不會說的這麼及時,我才覺得他沒來過,他就直接說出了位於底下的洞口。
當然,也不排除他目力較好,看到了下麵的情況。
我哦了一聲,扭著脖子朝下看,這一看不要緊,我腦門上頓時多了三條黑線。
就那平台也叫平台,目測我這42碼的腳站上去都顯得憋屈,還有那洞口,那是洞口嗎?正麵走都走不進去吧。
我心裏慶幸李柏沒來,否則他到這裏就該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