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還沒看到有標記的樹,倒是看到不少掛在林子裏的飛鳥屍體,這林子很奇怪。
“老李你等等,這林子很奇怪,你看那邊,我一路上看到三四個這種鳥屍了。”我拍了拍李柏的肩膀,讓他朝一側看。
李柏啊了一聲,嘴裏嘀咕著什麼鳥屎,滿不在乎的扭頭去看,八成覺得我隻是心血來潮。
樹林裏影影綽綽,在稍顯空曠的幾根高枝上倒掛著稀稀拉拉兩三個黑影,乍一看以為是垂下的藤蔓,可仔細一看卻是裹著翅膀的鳥屍。
“還真有鳥屍啊,我以為你看見了鳥屎,心說幾坨鳥屎也至於大驚小怪。”他說著伸長脖子往那邊看,臉上的疑惑越來越多。
我皺眉朝四周繼續觀察,發現所有鳥屍都出現在右邊,似乎右邊有什麼力量,不止鳥屍掛在那裏,連藤蔓都比左邊茂盛。
“你說是不是奇怪的很,你看這兩邊連植物都差別很大,這不是一座山嗎,怎麼會有這麼大大差別。”
我忍著疼晃動腦袋左右對比,剛才一路走過來我都沒太在意,現在看真是越看越覺得怪異。
李柏遲疑的點點頭,他也沒見過這種奇怪的現象,隻安慰我說,“或許這裏氣候特殊,咱們別管那麼多了,趕緊到約定地點吧。”
山路難行,夜裏的山路更加難行,李柏背著我走了一段,竟然看上去比在寨子裏跑還累。
“哎哎哎,你看是不是那棵樹?”我給他指出不遠處那棵很顯眼的大樹,那樹的顯眼不是它生長多特別,而是它周遭環境。
這裏是深山老林,到處都是緊挨在一起的樹叢,而那棵樹一眼看去周圍就像是鏟出了隔離帶,特別獨樹一幟。
李柏咧咧嘴說,“果然跟封老大一個性格,特別,一眼就能看到。”
我點頭表示讚同,催著他過去,走近發現樹周圍的隔離帶隻有一米寬,一踩之下能留下深深的腳印。
李柏把我放下靠在樹上休息,我用手抓了點地上的東西,手感摸起來像沙子,隻是這沙子是純白色的,且細軟的如同灰塵。
我朝四隔離帶邊緣仔細觀察,心裏隱隱有點不安。
白沙最外圍十分整齊,整齊的有點詭異,所有植物都直挺挺朝上生長,有的甚至往回生長,好像黑白兩色界限分明。
“老李,我覺得這裏有點不對啊。”我靠在樹上不安的轉動著眼睛,想問問李柏有啥想法。
他靠在樹上已經有點迷糊,聽我這麼一說,猛地坐起身來,“什麼不對,哪裏不對?”
我張著嘴巴半天沒說出話來,他這反應也太大了吧。
“額,我這不是被木樓裏的東西給嚇到了,你直接說問題,別這麼看著我。”李柏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我指了指隔離帶讓他看,“這些白沙很奇怪,你沒發現周圍植物都不敢過來嗎,這顯然不符合植物的生長特性啊。”
李柏噝了一聲,說確實不一樣,不過他很質疑我對植物生長的了解。
“這不是重點,這裏太奇怪了,你先找找除了隔離帶外,還有沒有別的記號,我總覺得封珩說的記號不是這個。”
我說完拍了拍屁股下的白沙,封家是個古老神秘的家族,他們有自己的標記,就比如我爺爺常用的篆字文,一圈白沙有點不符合常理。
李柏嗯了一聲,起身圍著樹轉了一圈,樹身高大挺拔,下麵連一顆雜草都沒有,一目了然之下,根本沒有別的標記。
“是不是你多慮了,封珩那麼牛的人,會做這種標記也不奇怪吧。”他蹲在我麵前說,剛剛好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搖頭說不知道,心裏很不踏實,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李柏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嗬嗬的說,“放心吧,一個人的黴運總該有點限度,不至於……”
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突然朝我倒來,等我反應過來抓住他時,就看到了三四根粗壯的藤蔓纏在他雙腳上。
“臥槽,沒限度啊。”李柏這時候還有心情扯淡,雙手拚命朝我身邊的樹杆抓去,但那樹太粗,他根本借不到力。
我雙手雙腳抱住他,想以自身重量和藤蔓抗衡,嘴裏一點不客氣懟道,“別嗶嗶了,誰知道這後麵有沒有食人花。”
他一下子想起來迷宮裏的藤蔓,掙紮的更拚命。
我們倆加起來也將近四百斤,起初還能和藤蔓勢均力敵,但很快我倆就被拖出了隔離帶,“不行,這樣下去咱們就危險了,白沙,對,白沙,拿白沙試試。”
李柏突然朝我吼道,我也顧不得渾身仍舊疼得撕心裂肺,伸手抓了一把白沙朝藤蔓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