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倒抽一口涼氣,眼睛更不敢往別處看,生怕再出差錯。
三樓樓梯比二樓要新一點,感覺建成的年代比二樓要晚,同樣在中心屋頂放著一顆夜明珠,光線足以照亮整個樓層。
我一直低著頭,根本沒注意封珩什麼時候停下了,直接撞在了他背上,我可以感覺到,他看著稍顯削瘦的脊背十分結實,跟李柏那種肌肉男不太一樣的結實。
“這樓沒畫,你不用一直低著頭。”他皺了皺眉說道,讓我待在原地先別動,他自己往前走了兩步。
突然,封珩的身影就消失了,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使勁揉了揉眼睛,發現他確實消失了。
我著急的原地轉了360度,除了我之外,三樓連一個人都沒有,他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正在我焦急萬分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封珩又從前麵突然出現了,跟消失時一樣突兀,我看著他若無其事往前走,心裏突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來。
爺爺說他們相識在1947年,而封珩看起來不過二十四五歲,這本身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再加上他詭異的身手及周身團團迷霧,我甚至想過他根本不是人。
封珩腳步穩健,第二次消失的時候,我已經能鎮定自若的看著,隻是心跳騙不了人。
他站到三樓樓梯口朝上看了眼,微微蹙眉沉聲道,“上麵有活物,看來機關已經開始開啟了,我們要趕在徹底開啟前拿到信物離開。”
我點點頭,然後輕聲問他我怎麼過去,他剛才走的是直線,但消失過兩次,足見這裏不如表麵看的這麼簡單。
我曾聽爺爺說過很多自然寨子裏都有自己的技藝傳承,前一個寨子我沒探究出來,這一個寨子一進來我就知道是機關。
“你直接過來,陣法已經破了。”他說著腳步不停往四樓樓梯上走去,腳步聲很輕,直到我走過去都聽不到一點動靜。
我也盡可能的放輕腳步,仰頭往上看,黑漆漆的,根本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他是怎麼判斷上麵有活物的?
我們倆一前一後上了四樓樓梯,眼看著就能站到四樓地界了,黑暗裏突然冒出一雙橙黃橙黃的眼睛。
眼睛漂浮在半空中,像審判者一樣盯著我們看,我一下子緊張起來,手腳忍不住抖了抖,心想那麼大的眼睛,這東西整個身體得多誇張。
很快它就給了我答案,那雙眼睛如同鬼火一般朝我們飄來,封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可我沒這定力,下意識就想往回跑。
“別動,看準機會上去拿信物,拿了就跑。”他沉聲交代我,在那雙眼睛到眼前時突然利刃出竅,一個橫劈逼退了那東西。
黑暗中我看到那是一條身形幾乎占滿四樓空間的巨蛇,怪不得那雙眼睛看著眼熟,敢情是老對頭了。
“好。”我默默給自己加油,看封珩在巨蛇前頭來回閃避,那利落矯捷的身手我忍不住想拍手叫好,差點忘了自己還有任務。
封珩的手腕十分靈活,那把匕首在他手中隻見銀白色的光影,不多時就在巨蛇腦袋上開了道口子。
起初巨蛇還能用半個身子護住樓梯口,被他這一下劃開皮肉,頓時就怒了,不管不顧張口就朝他咬去。
蛇身一挪開,我就知道機會來了,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站在黑暗裏朝四周一看,就看到屋子最裏麵的角落裏擺著個台子,上麵放著一根蠟燭和一隻盒子。
但問題是兩邊角落都有,我根本不知道該衝去哪邊。
我猶豫不決的左右來回看,突然發現其中一邊的盒子有點眼熟,好像,好像跟我收到的一個快遞很像。
我思索了一番,決定朝那個眼熟的去碰碰運氣,因為在我心裏,這些人既然要利用我,肯定不會想我死在不明不白的地方,那麼給我的東西一定能在關鍵時刻起到作用。
桌子上的蠟燭在我靠近時突然熄滅,四周陷入徹底的黑暗,我隻能靠自己的耳朵判斷封珩和巨蛇的位置。
深吸一口氣,我一把抓起盒子就往回走,手背上猛地一疼,感覺是被什麼東西紮了。
我管不了那麼多,不看準機會下去,等機關徹底開啟,我可就真要葬在這座木樓裏了。
“我拿到了,走!”我一路朝樓梯口跑,當手摸到樓梯扶手,我立刻朝封珩大喊一聲,心裏想著東西已經得手了,誰還當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