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質問還沒得到回答,李柏又繼續道,“還有姑娘怕是弄錯了一件事,我壓根沒看到你,哪來不回避一說,至於動手,你有見過被人罵了祖宗十八代還不還手的窩囊廢嗎?”
這話說的漂亮,那姑娘也顧不上哭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著李柏的眼神跟要把他吃了似的。
我眼神在周圍繞了一圈兒,發現李柏這話說完之後,村民的眼神沒有之前那麼憤怒了,有幾個反倒還帶上了一點竊笑。
“你無恥,我,我根本沒罵那些,你胡扯。”那姑娘這會兒不是嚶嚶的哭了,滿臉憤怒幾乎扭曲了容貌,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這是個嬌俏可人的,沒想到。。。藏的真深啊……
兩人站在院子石階下,開始還能理智的說兩句,說著說著就成了潑婦罵街,別看李柏一臉憨厚老實像,那嘴皮子可利索著呢。
沒一會兒那姑娘就掩麵哭著跑了,而站在村長家外麵的村民們都麵麵相覷,有些人更是忍不住捂住臉偷偷笑著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撇嘴,李柏好意思跟一姑娘家打嘴仗這事,我早有領教,他扮豬吃老虎的技能,有多半都是跟街上大媽學的。
一直到周圍村民走的差不多了,屋裏的村長都沒再出聲,我拽了李柏往回走,突然村長屋裏就傳出一道聲音來。
“希望你們不要在村中生事,老朽年邁,沒多少精力管這些個雞毛蒜皮的。”
這聲音比剛才還陰沉了三分,說的我忍不住就是一個哆嗦,後背一股寒意直竄腦門,想都沒想立刻扭頭點頭哈腰的回了句,不會有下次。
回到住的地方,我仔細問李柏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他朝四下看了看,神秘兮兮的把房門和窗戶都關上,才走到我跟前把一個東西掏了出來。
“你給看看這東西,我在水潭邊兒撿的,我懷疑上麵這些紅色的是血跡。”李柏邊說邊把那東西放到我手裏。
這是一塊核桃大小的石頭,表麵光滑圓潤,要不是李柏說在水潭邊兒上撿的,我肯定以為是個工藝品。
我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沒看出不妥來,就連他說的疑似血跡的紅暈我也沒看出半點門道。
“這有什麼特別的,還神神秘秘的,就算這上頭是血,也跟咱們沒關係。”我把石頭往李柏手裏一擱,轉身坐到木床上,心說就為了塊破石頭得罪一難纏姑娘,不劃算啊。
他沒想到我什麼都看出來,有點著急了,非要讓我再看看,說這石頭內藏玄機。
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啥年代了還內藏玄機,不是每個地方都跟羅布泊似的神神叨叨的。
李柏哎呀了一聲,直接坐到我旁邊,把那石頭舉到我眼前,讓我換個角度看,我拗不過他,隨意敷衍著按照他說的再看了石頭一眼,頓時我就驚了。
“怎麼樣,看出來了吧,我就跟你說這石頭不簡單,這裏麵的紅色一看就是人血,沒跑的。”他得意的衝我說,還不忘壓低聲音,生怕被人偷聽到。
我拿過他手上的石頭,又仔細看了看,發現隻有在特定的角度上才能看到石頭裏麵的東西,而其他角度就隻能看到一團團模糊不清的絮狀物。
“就算這裏麵有玄機,也不一定就多特殊吧,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弄這麼一塊石頭出來也不奇怪。”
想了想,剛才的驚訝就在心裏平複了。
在石頭的特定角度下裏麵是一隻張牙舞爪的蠍子,尾巴高高翹著,似乎準備隨時給人一擊,周圍那幾縷紅暈圍繞著它,就像是供養它的鮮血。
我以為李柏覺得它奇怪就是因為這個蠍子,但隨後他的話卻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是,你,你不知道,我撿到這石頭的時候,它裏麵就兩縷血絲,等我撿到後,裏麵的血絲就變成了四縷。”
他說著舉起自己的手指給我看,他的手指上有一條細細的傷口,血已經不流了,甚至不仔細看都看不出曾受過傷。
我挑眉問他啥意思,腦子裏已經快速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能使李柏這麼關注這塊石頭的可能。
“還能啥意思,其餘那幾縷血是我的,我就覺得這石頭奇怪,哪有石頭這麼純淨透明的,果然有古怪。”
他皺眉看著那石頭,一臉禁忌,似乎這石頭已經從有趣變成了吃人的惡魔。
我沒接話,盯著手裏的石頭看,村寨的水潭邊兒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石頭,這麼多年難道就沒人發現嗎?
我突然覺得李柏撿回石頭這件事有點奇怪,聽那姑娘的意思,他們村寨很多姑娘家都會到水潭邊兒洗澡,算是村寨裏默認的女澡堂,可這麼久竟沒有一個人拾到過這種石頭,有點說不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