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五分鍾,想辦法拖過這五分鍾!”爺爺大聲告訴所有人時間,而此時巨蛇已經到了我們跟前,隻要它願意,一尾巴就能把我們所有人掃飛。
但可惜的是,它似乎更願意把我們吞下去。
麵對燈籠大的一雙蛇眼,要說不害怕那都是扯淡,我又開始不爭氣的腿軟,靠在城門上使勁想往後退。
伴隨巨蛇來的不僅有奇怪的大風,還有一股腥臭難聞的味道,像是把一百隻死魚放在水裏發酵,然後暴曬後拿出來的那種。
“先別說這些了,先想想怎麼在這五分鍾裏活下去吧。”蘭先生幾乎帶了哭腔,他比我還不爭氣,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地上,看那樣子,再刺激點他都能尿褲子。
封珩把短刃橫在胸前,往前走出去一步,站在了所有人前麵。
我隻看到他的後背,挺拔修長,仿佛能扛下一座泰山,他就那麼一站,巨蛇竟然就停止了前行,伏低身子衝我們吐著猩紅的信子。
“守著城門不要動,外城所有地方對它來說都不存在死角。”封珩的話我能理解,看看巨蛇的破壞程度,躲在哪兒都是個死,不過是遲早的是,而且連墳頭都不用自己堆。
我們所有人一字排開貼在城門上,看著封珩一夫當關對峙巨蛇。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慫包,同樣是男人,我怎麼就成為不了封珩這樣的男人,我他媽連李柏都打不過,現在可能還得加上我爺爺,人生再沒有比此時更悲催了。
巨蛇終究不想放棄難得一見的人肉美味,還是朝著我們撲了過來,巨大的蛇頭就像是千斤墜一般砸下來,越靠越近。
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片慘白,李柏下意識把我和爺爺擋在身後,他到底是當過兵的,軍人的熱血和責任估計會跟隨他一輩子。
我抬手抓住他的手臂,想用手上的力道告訴他,沒有誰應該被人保護,尤其是在生死關頭,更何況他還是我兄弟。
然而我們的煽情還沒煽起來,那邊封珩已經一個跳躍衝向了巨蛇,他的目標是蛇眼,這麼巨大的蛇蛇鱗一定堅硬如鐵,攻擊蛇眼是最明智的選擇。
但巨蛇也不是傻的,一看有人想要弄瞎它,立刻就轉了攻勢,回頭將尾巴掃了過來,好在封珩身手敏捷,躲過了蛇尾的攻擊。
我心裏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蛇尾掃飛的碎石木屑劈頭蓋臉朝我們砸來,我下意識抬手抱住腦袋躲,冷不丁背後有人踹了我一腳,我一下子朝前來了個狗吃屎。
扭頭看到剛才站的地方插著一根木刺,要沒那一腳,我八成就被串成燒烤串兒了。
木刺邊站著一個男人,他從上到下都包的很嚴實,我看不清他長相,隻聽他說,“季昀飛?沒想到老爺子的孫子這麼弱雞,初次見麵,幸會幸會。”
他說著幸會,手伸了過來,那雙手讓我覺得有點礙眼,太白嫩了,根本不像是一個男人的手。
“你就是一直跟在我爺爺身邊的那個神秘高手吧,幸會。”我也伸出手去,在這種時刻我們倆的舉動無疑是二逼的,但人家都這麼做了,我不伸手似乎也不太禮貌,尤其是人剛救過我。
那人一挑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咧嘴笑起來,“我叫白臨夜,季二哥也不像奶奶說的那麼平庸。”
我實在沒心情跟他扯淡,扭頭尋找爺爺和李柏他們,發現他們周圍多了兩個不認識的人,我一愣,隨後想起來兩個和白臨夜一起消失的向導。
“還有幾分鍾!?”封雷衝著爺爺大聲吼道,看得出他用了不少力氣,但其實吼叫聲傳進耳朵卻很微弱。
爺爺把老年機掏出來看了眼,說還有三分鍾。
我們所有人心裏都緊張得不行,抬眼見到跟巨蛇纏鬥的封珩被一個橫掃甩了出去,頓時覺出不妙,我心想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總不能讓他一個人為了我們犧牲吧。
我彎腰走到爺爺身邊,問他們背包裏還有什麼能用的東西,李柏把包裏的東西快速清點一遍,低聲說,“繩子一根,清水兩瓶,壓縮餅幹一包,冷焰火三個,藥品袋三包,沒了。”
隻有這些,我狠狠皺起眉,想起出發前封珩看我的奇怪眼神,他一定覺得要進入這種要命的地方,我隻帶那麼點裝備,一定很傻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