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自己的落地姿勢,我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爺爺,老當益壯哈。”我衝著拍身上灰塵的爺爺說道,他老人家嗬嗬笑起來,走到我身邊坐下。
不多時隊伍裏的人都跳了下來,最後一個是封珩,他落地十分穩定,就像是體操運動員一樣,他身上又多了幾道口子,隱隱還帶著血跡。
封雷立刻上去同封珩低聲說著什麼,我發現坐在我身邊的爺爺不著痕跡的盯著兩人,臉上表情有些複雜。
我壓低聲音問他,“爺爺,你們剛才在上麵發生了什麼。”
爺爺這才收回目光搖頭說沒事,就是那隻穢子纏住了封珩,耽擱了點時間。
我嗯了一聲,心裏卻不相信事情如他說的那麼簡單,就算穢子纏住封珩,那麼小的平台,他們這些人留在上麵根本起不到作用。
再加上封雷的暴躁,我總覺得這中間還有事,封雷似乎很不願意爺爺和封珩單獨接觸。
接下來的路程走的十分順利,這次我沒有順利過頭的不好預感,反倒覺得內心十分平靜,就像是我已經看到古城大門,馬上就能回家過上吃飽喝足混吃等死的心態。
事實證明我這個想法有多異想天開,封珩算上的時間裏,應該早就預料到會有意外。
我們隊伍一行很快到了地下通道的盡頭,這次封珩沒讓封雷第一個帶頭,而是自己謹慎的朝上查看了許久,然後才一個縱身跳了上去。
他跳的高度叫我目瞪口呆,人體極限也不過如此了吧,他竟然還能一直保持這個極限,沒幾下就看不到身影了。
李柏和我一樣仰著腦袋張著嘴巴,跟個傻子一樣久久盯著上麵看,他喃喃的問我,“他,還是人嗎?我看到的不會是幻覺吧。”
我僵硬的搖搖頭,這會兒我能分清楚是現實還是幻覺,但有點不確定封珩到底是不是人了。
一個1947年就這麼年輕的小夥子,過了這都多少年了,還是個這麼年輕的小夥子,而且他的身手,我的老天啊,簡直堪比武俠劇裏的絕世高手了吧。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身手一點沒變,容貌一點沒變。”爺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們身後,聲音有些奇怪的說。
李柏啊了一聲,他還是不能接受封珩是跟我爺爺一個年代的人,畢竟他那張臉和身手,是個人估計都很難說服說他八十多了。
封珩很快從上麵吹響了口哨,封雷立刻安排我們準備往上出去。
這次李柏第一個,然後是爺爺,接下來才是我,等爬到石壁上我才知道封珩在黑暗裏能快速往上也是有依據的,這石壁上有大小凹凸不平的坑洞,剛好可以讓人手腳放進去。
往上爬了七八米,我隱約能感覺到上麵的水汽,想著該不會真的是在深渠裏吧,就聽到李柏大聲說看到陰陽橋了。
我在心裏感概了一聲,突然覺得自己有時候預感還是挺準的,起碼這次準。
很快我爬到了深渠中能看到陰陽橋的地方,仰頭看到上麵站著一個人,一身黑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我才察覺到上麵的風大的有些出奇。
我衝李柏說讓他小心點,情況好像不太對,然後就聽到封雷在底下喊快點,我還沒明白他啥意思,就聽到底下有人慘叫,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臥槽,有東西從下麵襲擊了他們,我立刻朝上喊,李柏腿腳麻利的朝上快速攀爬,連我爺爺都速度十分驚人,但到我這兒就卡住了。
我屬於那種智商和四肢都很普通的人,這一天內的大量運動早就超出了我的極限,我現在還能像個蟲子一樣朝上移動,絕對算是超常發揮了。
但我不敢停留,生怕再聽到有人慘叫和摔下去的沉悶聲響。
我不是個慈悲的人,我不會對別人的生死過分關注,但因為我的錯失致使人死亡,我心理上肯定難以過關。
李柏和爺爺很快消失在深渠上,我也盡可能最快往上,但當我一隻腳搭上深渠邊沿的同時,還是有慘叫聲從底下傳來。
翻身坐到地上,看著其他人一個接一個上來,最後確定少了兩個,我心裏著實不好受,若我能再快點,或許那人就不會死了。
“別在這兒發呆,趕緊離開,有東西上來了,不走等死啊。”封雷踢了我一腳,不重但很疼。
“快,快走!”跟著封雷一起上來的蘭先生臉色十分蒼白,一個勁兒的催促我們,這情況誰還敢耽擱,立刻爬起來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