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哆哆嗦蘇探了探這人的脈,確定還是活人,這才又是翻眼皮又是掐人中的,“喂,兄弟,你咋樣啊,醒醒啊老兄。”
那人睜開眼第一反應就是讓我跑,我啊了一聲,那人就急了,竟然跳起來拽著我就跑,一邊跑一邊低吼:“這裏是鼠道,石門外是蛇窩,不快點離開你連骨灰盒都能省了。”
我又啊了一聲,這次卻是受到驚嚇的下意識發音,腳下比進來時還快的往前跑,似乎從進入古城開始,我就是在逃命和即將要逃命的路上徘徊。
石道越來越狹窄,我和那人隻能一前一後錯開往前,一直跑到第二扇石門前那人才終於氣喘籲籲的說可以了,穿過門就能安生一會兒。
我倆走了進去,裏麵是一間低矮狹小的石室,以我的身高,稍微墊個腳就能摸到屋頂,左右寬度估摸著最多不超過六米,我們倆一進去立刻就顯得無比擁擠。
那人拉著我坐到角落裏,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來,一邊遞給我一邊說道,“小夥子你怎麼進來的,這裏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搞不好就得交代在這兒了。”
我接過煙刁在嘴裏,拒絕了他的火,歎了口氣說道,“被人帶著進來的,沒想到這裏這麼危險,說不定真跟你說的那樣,交代在這裏了。
王韜嗬嗬笑了兩聲,“沒關係,小心點總歸有機會,對了,我叫王韜,你叫什麼?”
“我叫季昀飛。”許是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很難見到人,我不假思索就說了自己的名字,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人很可能是爺爺隊伍裏的人,我的名字說不定他聽過。
但我說完之後王韜卻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開始跟我簡略講述他的情況。
“我是跟著老板來的,從上頭大殿掉到了石橋上,被一群蛇追著進了石門,也不知道怎麼暈倒在了通道裏,然後就遇到了你。”
他說的太簡單,簡單的我一堆問題都不知道該先問哪一個。
王韜看我的樣子撓了撓頭笑了,“事情太匪夷所思,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講,但顯然你也經曆過,不過我很好奇,你在沒有雄黃驅蛇的情況下,是怎麼跑進石門的?”
我被他一雙狐疑的眼睛看的有點不自在,掩飾般的摸了摸耳朵說,“我,我沒有看見很多蛇,隻見到一條巨大無比的巨蛇,從石橋下朝上攀爬,一雙眼睛跟燈籠似的,很可怕。”
頓了頓,不等王韜問別的,我先一步發問,“你剛才說鼠道……”
我沒說完,眼神犀利的盯著他,王韜長出一口氣,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懷疑,聳聳肩一臉苦笑的說,“我暈倒前聞到了一股老鼠特有的臭味,通道縫隙裏還有散亂的老鼠屎,況且古人說蛇鼠一窩,既然有了蛇,又有這些痕跡,也就不難猜測通道的用途。”
我理解了他的話,但還是很難想象有人會為老鼠專門修建通道,而且看王韜的樣子,對這裏的老鼠十分忌憚,我心裏猜測,他根本不是突然暈倒,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
可王韜不打算說,我思來想去覺得既然已經離開了危險範圍,事不關己就不該追根究底惹人討厭。
我們倆在石室裏待了會兒,他起身在四周尋找通道,很順利就找到了一處可以容一人爬進去的石道。
王韜讓我在外等著,自己爬了進去,約莫一分來鍾的樣子,他又速度極快的爬了出來,樣子很狼狽,臉上還多了幾道細長的血痕。
“我捅婁子了,裏麵是鼠窩。”他說話間嘴唇不自覺顫抖了幾下,似乎在石道裏看到的東西讓他很難接受。
我立刻把石板擋了回去,問他對外麵情況知道多少,他說出了石室往右邊有條小道,但機關重重。
“我們出去,否則等裏麵的東西出來,我們連活的機會都沒有。”我當機立斷選擇離開石室,從王韜表情裏我看出,裏麵的老鼠一定不簡單,且數量肯定不少。
王韜沒反對,但臉上的擔憂很明顯。
出了石室往右是一條一人寬的石道,部分地方需要側身才能勉強通過,等走到王韜說的機關密布的地方時,我震驚的發現這裏的機關竟然都是人。
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裏的人都不能算是人,因為他們都是死了許久的幹屍,有上百具之多,每個幹屍身上都纏著無數血紅的絲線,一縷一縷散發著猩紅色的光,硬是把狹窄的通道從上到下拉起了人工紅外線。
我不由頭疼起來,我這人書讀的少,四肢也不怎麼發達,遇見這種既需要腦力又需要體力的東西,一個字,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