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怪顯然被摔得狠了,蔫了吧唧的在原地掙紮,然而我們倆這麼一動,立刻引起了它的注意,那雙如同人手一般的爪子一伸就抓住了李柏的腿。
“小心!”我喊了一聲,想都沒想衝過去,鼻尖有淡淡的血腥味兒散開,李柏的腿已經開始往外滲血了。
我一下子腦子一陣發熱,揮拳就朝屍怪頭部砸去,觸手一片粘乎乎的,但我已經顧不上惡不惡心了。
那東西被我的舉動給激怒了,另一隻爪子速度極快的朝我脖子上抓,鋒利的尖爪在黑夜裏閃爍著比冰雪還冷的寒芒。
我心裏暗叫一聲完了,腦子一片空白,冷不防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屍怪的爪子擦著我臉一側抓了過去,頓時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趴下。”一道陌生的聲音突然喊道,我和李柏幾乎同一時間朝後倒去,反正我們倆現在的情況,躺下比趴下容易太多。
接著‘砰砰’兩聲巨響,我心裏立刻感覺到不好,下一秒胸口和脖子上一陣涼意,一股熏人的腥臭直鑽進鼻孔,嗆得我忍不住張嘴咳嗽起來。
此時此刻我心情說不出的複雜,這些人竟然有槍。
李柏把腦袋被打爆的屍怪一腳踢開,抖了抖身上的汙血,問我有沒有事,我搖頭表示沒有,抬眼看到封珩和一個滿麵笑容的男人站在一起,那人的手裏正握著一把黑色的手槍。
我下意識縮起肩膀,眯著眼看那男人,他像是沒注意到我的防備,笑嘻嘻的走過來和我握手,“你好,我叫封雷,很高興在這裏見到你。”
他似乎話中有話,但我一時半刻想不出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你好,我是季昀飛。”說實話我一點也不高興在這裏遇見任何人,這地方古怪,來這裏的人更古怪。
想著我不經意看了眼封珩,他看上去比剛才輕鬆多了。
封雷和我打完招呼就跟李柏說話,才轉轉臉兒的功夫,倆人竟然開始勾肩搭背了,臥槽,沒節操沒底線的家夥。
“休息五分鍾,我們就進去。”封珩朝黑暗裏看了眼,那裏應該是王城的入口。
我們幾個人重新圍坐到篝火邊兒,封雷看著空了的鍋子,十分無奈的耷拉著腦袋說,“我還以為可以給我剩下點,老大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我已經習慣這家夥和封珩的差別,尤其是看李柏被他三言兩語就搞定了。
封雷口才好的簡直比傳銷或者賣保險的還厲害,他太能忽悠了,我總覺得跟他多說兩句,我他媽連小時候幾歲尿床都能被他套出來。
“裏麵的情況很複雜,單單入口的機關就差點讓整個隊伍全軍覆沒。”封雷一邊咬著香腸,一邊慢條斯理的說著。
“入口下有很深的流沙坑,裏麵有許多斷裂的刀刃、箭矢,而且據我觀察應該還有嗜血一類的東西,上來就是這種陷阱,這裏的主人還真是手段激烈、殘忍。”
封雷簡單幾句話就讓我心生懼意,這座看起來巍峨宏大的王城,此刻如同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似乎我們再往前一步就會被生吞活剝。
封珩聽完之後隻淡淡的點了點頭,他斜著眼看封雷,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和李柏不由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這人的膽子不是一般的肥,他像是常常經曆這種凶險,就像我吃泡麵一樣司空見慣。
“那座王城不像王城,反倒像一個巨大的墳墓,但以我的觀察,那座墳墓應該是倒過來建造的。”封雷這番話說的我們所有人一頭霧水。
封珩第一個發問,他說,“倒過來建造的墳墓,怎麼說?”
封雷撐著下巴有些得意洋洋的,不過很快他就皺起眉聲音低沉的說道,“一般古墓前殿多是墓誌銘之類的生平經曆,擺設都較為簡單,中殿是主人棺槨,側室和耳室有少量陪葬,後殿才是珍貴物品陳列處,可這個墓從一進門就堆滿了金銀珠寶。”
他的意思我和李柏聽的雲裏霧裏,對於古墓這種東西隻在小說裏接觸過,根本對結構一知半解。
“這有什麼奇怪的,古墓裏不都是珠寶成堆嗎,何況這還是個王族。”李柏撓了撓頭頂不解的說。
他說著站起來,看了看手表說時間到了,一切等進去後自然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