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蛇塔(2 / 2)

我躺在地上蠕動,滿腦子暈眩,眼前似乎瞬間起了霧霾似的,根本看不清四周的情景,更別提找地方躲開那蛇接下來的攻擊。

巨蛇憤怒的嘶吼聲,沿途撞擊粉碎物體的聲音越來越近,我全身下意識朝後退縮想躲避起來,但我摔得實在太重,一時之間根本爬不起來。

我閉上雙眼,感覺到那蛇已經到了跟前,甚至還能感覺到它的腥臭的血液一滴一滴滴在我身上,那種等死的滋味簡直太難受。

忽然,令我汗毛倒豎的威脅戛然而止,但我不敢放鬆,慢慢睜開眼看過去,就看到封珩正蹲在巨大的蛇身前,似乎在大蛇身上有他十分感興趣的東西。

我得救了,我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死裏逃生了,卻沒有一絲高興,我們隻是在外城就遇到這麼多致命的東西,如果走進去,我不知道我能撐到什麼時候。

“李柏呢,他沒事吧。”我猛地坐直身體朝四周看,見李柏躺在不遠處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封珩沒回頭,淡淡的說了句,“沒事,隻是昏迷。”

頓了頓他又說,“在一座蛇塔下有你爺爺的記號,他們顯然也遇到了這種大蛇。”

我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但隨即又放下,從爺爺早年的日記裏可以看出,他是隻知道這裏情況的,否則裏麵不會記載那麼多關於羅布泊古城的碎片。

原地休息了會兒,我已經能站起來繼續行走,李柏也慢慢醒了過來,封珩帶著我們重新回到進來的地方,那座蛇塔已經被砸塌了,徹底堵住了下麵的洞口。

我們沿著這條道一直往裏走,我看到兩側房屋從外到裏破損程度不一,最靠裏的屋子反倒破損的越厲害,似乎這座古城當年荒廢的原因是由內至外。

我看的一陣皺眉,在這般宏大的城池裏,有什麼原因能從內到外整個摧毀它,一路走來所見,民居裏似乎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說當年都逃走了?

懷揣這個疑惑,我們到了最接近古城中心建築的外街,這個城很奇怪,外街進入內城需要繞上一大圈,然後通過一道橫亙在深渠上的橋才能入內城。

我探頭往深渠裏看過一眼,水很深,幽黑幽黑的,看著就讓人覺得一陣脊背發寒,似乎那幽黑裏會蹦出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封珩帶我們在橋這一端稍作休息,我看著眼前的橋好奇,橋麵是黑色的,但在一側看橋下麵卻是白色的,不過經曆歲月洗禮,肯定沒當初那麼透白。

李柏湊到我身邊小聲說,“這橋有來曆啊,我在一論壇上看過,橋上橋下黑白相疊,好像叫什麼陰陽橋來著。”

古時候這種連接內外城的橋在民間也叫陰陽橋,一旦踏上這橋,人生就如同兩個極端開始蔓延,這個陰陽不是生死,而是接下來人生的兩個麵,富貴榮寵,或是貧困不得誌。

但顯然李柏更感興趣的是深渠,他指著深渠對我說,“你有沒有發現這渠很有意思,一般圍繞王城的渠不該建成這樣啊。”

我心說不建這樣建哪樣?但想到李叔好歹是建築出身,說不定李柏得到了一星真傳也不一定,於是我問他,“不該建成這樣,那建成啥樣?”

他搖頭說不知道,就是覺得很奇怪。

被他這麼一說我也開始狐疑,這深渠有點太深了,剛才一眼竟然沒看到低,而且下麵這水黑的怪慎人的。

深度和寬度確實足夠護衛王城,但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好半晌才想到,這樣的深渠既是護衛也是囚禁,且是絕對的囚禁,若沒有陰陽橋連通,出都沒法出。

我們來正抱頭思索,封珩突然出現說了一句,“深渠上有海浪紋刻,它不是守護王城用的,應該還有別的用處。”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開始仔細觀察,起初看不出深渠內壁上有什麼,但看的時間久了,慢慢發現上麵似乎很隱秘的刻著什麼花紋。

我爺爺以前也有是個古董愛好者,隔一段時間總會帶我去博物館看看,所以對一些東西我多少知道點。

“看這上麵的手法很像戰國以前的技藝,這座古城到底什麼年代的,怎麼會有這麼古老的紋刻。”我皺眉盯著深渠看,這裏的一切都不合情理,建築、白塔和深渠,似乎都不是一個年代留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