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明了那樣的事情。就那樣的事情之後,他緊緊地擁著她信誓旦旦地說要對她負責,讓她找到一分理想的工作。她淡淡的表情那麼平靜,那麼釋然,仿佛什麼事都不曾發生。
他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她,她明明含情脈脈地躺在自己的身邊,為什麼好像什麼事都一會發生一樣呢。
她再次輕輕地笑了笑:“不要這樣看我,我是自願的。”然後開始坐起來,並說:“你也該回去了。”
他惘然,依依不舍地說還想和她談談,信誓旦旦說可以讓她幸福。
她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漣漪般淡定輕盈。“我知道,”還是催他走。
他惶惑卻又莫可奈何,隻好起身和她告別,他戀戀不舍地走出門,又說你不會馬上從我眼前消失吧。
“不會的,”她輕輕地關上門。
站在門外的我沉默了一會,手舉了兩次還是放下了,帶著滿腔的疑惑與依戀往回走。
第二天早晨我在外灘小學沙元浦公交站等了好久也沒見到吳櫻花來乘車。後來他覺得實在不能再等下去了,就一個人擠上207公交車。
上午我利用收發件的空隙不停地給吳櫻花發信息,她一條都沒有回。中午休息時他抽空到女人世界去找她。她的同事告訴他吳櫻花已經辭職了,他的心沉了下來,默默地走出女人世界。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辭職,整個下午都沒心思幹活,挨到下班的時候他衝也似地跑向站台,擠207回到外灘。
下車後他匆匆趕到吳櫻花住的地方,房門緊鎖屋裏也沒有開燈。“去哪了呢,這麼晚還沒回來?”他滿腹心思地在她門外徘徊,打她電話也沒人接。
再過了兩小時她還是沒有回來,後來與她同樓的人告訴她吳櫻花白天搬走了。他的心一痛,差點流淚了。好一會他才讓自己起伏的心平靜下來,悲傷地看了一眼那熟悉的門轉身往回走。
我如願以償進了東城盛昌電子有限公司做業務,這多少填補了吳櫻花消失後在他心靈留下的空白。但他還是想念她,每天下班後回到外灘總情不自禁地到她曾經住過的樓下徘徊,仰望從那屋子裏透出來的燈光。
其實那屋裏住的早已不是吳櫻花了,那燈光也與他毫不相幹。但他就是忍不住,在心靈深處總盼望著有什麼奇跡發生似的。吳櫻花搬走後的第二天他就去問過房東希望租下吳櫻花住過的房間,不過房東告訴他吳櫻花走的當天下午房子就被另一個也是在東成盛電器城上班的年青女人租了。
他隻能每天晚上到她住過的樓下仰望,起初在村裏巡邏的保安以為他是小偷對他進行盤問。後來村子裏的幾個保安都知道他為什麼徘徊,覺得不可理喻,都笑他花癡。笑歸笑,他一如既往每天晚上都要抽個時間到那樓下躑躅,沒有人理解從那窗子裏透露的燈光是如何溫暖他孤單寂寞的心。
一天晚上他又在那樓下彳亍,一個保安過來告訴他那棟樓對麵的樓上空了一套房子,建議他去租下來。他萬般感激地謝過保安,就去找另一棟樓的房東。
那棟樓確實剛好有一個租客搬走了,空出了一套房子,而且那房子的窗戶剛好與吳櫻花曾住過的房子的窗戶是相對的,隻是比她曾住過的房子高了一層,倚窗而立正好凝望對麵的窗口。
對麵房間裏的住客還沒有回來,窗戶也是開著的。那房間裏的東西雖然與吳櫻花住在那裏時大不一樣,但他還是感受到吳櫻花在那房間裏活動的身影,一下陷入了沉思。房東問他要不要租,他如夢初醒,回頭問了一下每月的租金,在心裏暗暗盤算了一下,就交了訂金。隻等星期天休息時退了原先的住房搬進來。東城盛昌電子公司在賽格電子科技園,與東成盛電器城許多的電子公司一樣也是做半導體電子元器件。老板是陸川的,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話不多。我入職時他簡單地交待了一些公司的規章製度,告訴他公司裏的業務方向與範疇就把他交給了他的頭。
我的頭名叫劉國川,四方臉因為有點胖看起來又象圓臉,很寬厚的樣子,人很精神,見誰都笑笑靨如花的,做事不緊不慢,卻很有效率。他在道為公司幹了快兩年,以前還在別的公司幹過,對於電子這一塊也算是個行家,所以他每個月業績都很不錯。
他的手下除了我還有兩個業務員,一個是吳康樂,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同胞,李小飛。他們也是新來的,隻比我早一個星期進公司。
在此之前劉國川在一家久泉公司上班,做死人房地產。聽他說剛開始賺了幾百萬,車也買了,後來因為久泉位被這死人房子套牢了血本無歸。照他的說話,他原先也是個不小的老板,隻是時運不濟加上對市場判斷有誤就由老板變為平民了,說話時滿懷失落地將自己的駕駛證拿出來晃了晃。他很懷舊,對於早已失去的輝煌還念念不忘。可是一提到過去他的語氣就充滿了失落與無奈。每當這時頭就安慰他說是金子到哪裏都會發光,憑他的能力在電子行業趟出一番天地是輕而易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