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花花綠綠(2 / 3)

然後是北方的二張毫無還手之力,張宗昌鳴乎哀哉,張作霖慌忙龜縮回奉天。

橫行中國的幾個大人物,就這樣傾刻間土崩瓦解,讓所有的大小軍閥都始料不及,惶惶不可終日,慌亂想著對策。因此,傅作義早想著認識這個統帥,所向披靡北伐軍的蔣總司令。

一方麵是英雄所見略同,鏟除軍閥,一統中國,富強民生,本來就是傅作義的宏偉誌向。

另一方麵,出於長期縱橫沙場的直覺,也得給自己留有餘地。

因此,他曾派出自己的親侄兒副官,也就是剛才那個青年軍官傅作力,秘密追蹤北伐軍試圖與之聯係。

可蔣總司令高高在止,以他作力一介普普通通之身,根本無法望其項背。

現在,突然來了一個自稱認識蔣總司令的白俄。

即或對方是裝腔作勢打逛,也得試試。在世上縱橫捭闔多年的傅作義,知道機會往往就存在於偶然之間,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抓住也許就是最大的勝利。

門一響,米沙和達沙耶夫被引了進來。

經過洗漱的休息後的二白俄,顯得幹淨和有精神多了。

現在,米沙已經從傅傷力的介紹中,得知那個中年將軍是何人?不過,對米沙而言,傅作義是誰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得到他的同意,從刑場上被暫緩執行並讓其洗漱休息,就是一個初步勝利。

當然,到底能否活命?剩下的就全靠自己了。

“將軍閣下!您好!”米沙進來就立正,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達沙耶夫也緊跟著立正敬禮,可傅作義卻冷漠的看看二白俄,然後直截了當的問:“我聽說你認識蔣總司令,是真的嘛?”

“當然!”

米沙按照自己早想好的對策,毫不遲疑的回答。

“我和蔣總司令手下的羅家大少爺和馬臉春風,是極好的朋友,因為我救過他們,兌現了我自己的承諾。”“嗯,是這樣嘛?”傅作義立刻明白了,揚揚眉梢,有些哭笑不得。

可他仍耐著性子。

因為,他對米沙後麵的話有了興趣。

這個該死的白俄,明明不認識卻偏打逛語,其目的當然是為了活命。不過,即然他敢說下麵的話,想必也真是有這麼回事兒?

不過,想來也是。

蔣總司令統帥著北伐軍日理萬機,我派出正規的具有豐富經驗的親侄兒,費盡周折都沒見到蔣總司令;又豈止你一個該死的老毛子能輕易見到?

哼哼,且聽他如何說下去?

“好,即然不認識又敢擔保,你膽子不小嘛?接著說,是怎麼回事嘛?”

一直查顏觀色的米沙,見傅作義冷笑笑卻並不惱怒,反而要自己接著說,不禁感到一陣恐慌,冷汗滲了出來。

他明白,這樣的人才是最聰明和可怕的。

看來,凶多吉少。

可是,想活下去的強烈願望扼住了他,別無辦法的米沙,隻得照實一一說來。

傅作認不動聲色的聽著,判斷著。從麵前這個白俄軍官雖然惶恐不安卻有條不亂的述說中,傅作義斷定,他大部份講的是實話,並有些訝然米沙的反映和記憶。

可說實話,什麼羅家大少爺,什麼馬臉春風他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現在的傅作義,滿腦門除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山西土霸王“九尾狐”閻錫山,就是正在中國政治舞上崛起的蔣總司令。

直到二年後的中原大戰,蔣介石取得絕對性勝利,在閻錫山率部通電歸順國民政府後,傅作義才明白了當年米沙所說的“羅家大少爺”和“馬臉春風”,是何方神聖?

現在,瞅著強做鎮靜,討好地望著自己的白俄軍官,傅作義有些拿不定主意。

是放他們一條生路,還是就地處決?

一邊靜聽著的傅作力,有些急了:“司令,即然他們認識蔣總司令手下的二個親信,也就可以幫我們接上關係,我想還是”

傅作義沒回答,而是斜瞟著二白俄。

意外的繳獲了鐵甲戰車,無形中為自己的部隊增添了戰鬥力。

鐵甲車的威力他是知道一些,可到底怎樣也並不太清楚?即然這二個白俄是鐵甲的提揮官,何不讓他們先幫自己訓練部隊,如何使用鐵甲車,然後再驅逐出去,任其流落?

這遠比比一槍崩了二人強。

作力雖是好意,可太著急了嘛,僅憑認識蔣司令的手下親信,就能幫我接上關係,哄鬼嘛,我乍能相信嘛?

就這樣,米沙和達沙耶夫,成了傅作義鐵甲車隊的的臨時教官。

為了順利脫身活命,米沙使出了全身精力,帶著達沙耶夫盡職盡責的訓練和培養。

以致於達沙耶夫暗中咕嘟咕嚕的:“將軍閣下,中國人常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教會了他們,我們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我覺得,我們應該留一手才行。”

可米沙卻一個勁兒的搖頭。

“我親愛的上尉,假若我想的是你想的一樣,我們也許早就沒命啦。我看傅將軍這個人不同其他軍閥,我相信他能說到做到。為了活命,還是打起精神好好訓練培養吧;除此之外,毫無辦法,就當我們下次賭。”

應該說,米沙這次的下賭下對了。

他碰到了傅作義。

更因為與羅家大少和馬臉春風傳奇般的關係,使一直為叔父奔忙的傅作力,深以為然,多次在叔父麵前,替其圓場和說好話。

半年後,晉軍的第一列鐵甲車隊,全部訓練完畢。

實地演習那天,傅作義專門請了頂頭上司閻錫山到場觀看。

一向對新式武器懷有強烈好奇心的“九尾狐”山西王,看了讚不絕口,問明其來龍去脈後,立即召見了米沙和達沙耶夫,表揚鼓勵一番。

然後,暗地裏問傅作義。

“宜生,你要怎樣安排這二個白俄教官嘛?”

了解其為人的傅作義,不動神色,微笑不答,他知道閻錫山會接著說下去的。果然,山西王靠近了他,露著一臉的詭譎,仿佛知心朋友一般,輕輕密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