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不提。
第三天深夜,位於南京路左側的白俄僑民渥侖斯基宅院。
黑漆漆的聳立在一大片燈紅酒綠中。雖然已是淩晨一點多鍾,南京路上卻依然還有路人逗留,情侶招搖;有軌電車居然也響著小鈴鐺,夜遊魂一般慢騰騰的駛過。
十裏洋場上,霓虹燈廣告牌時而跳出一隻豐腴的女人大腿。
時而又變成一盒洋煙或一支牙膏……
離南京路隻有幾十米之遙的渥侖斯基宅院,也就時而被花花綠綠的廣告光照亮,時而又被南京路的尖頂方塔玻璃罩燈掩映,宛若一頭蹲在黑暗中的怪獸。
宅院門口及四周,是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在巡邏。
借著閃閃爍爍的霓虹燈光,可以看他們筆直的高個,勾鷹鼻和藍眼睛,配上標準的巡邏步伐,顯然這是一群真正的軍人。
不錯,他們就是奉了達沙耶夫命令,被調防到這兒實際是被賣到這兒,無限期駐守巡邏的白俄士兵。而宅院的二樓大臥室裏,渥侖斯基公爵正在大發脾氣。
剛才,臨睡前的夫人不慎開了電燈卻忘了關閉,被侏儒發現了。
這下,直氣得公爵陛下咬牙切齒,一個勁兒跺腳。
“渥拉夫斯基列唯奇特拉夫奇渥侖斯基卡娃,誰讓您擅自開的燈?請問,我不是說過借助外麵的霓虹燈光就行了嗎?您回答我,我是不是這樣說過?”
夫人躲在天鵝絨的被蓋下。
仆女僵硬的站在床邊,可憐的蠕動著嘴唇。
“陛下,都是我不好,您別怪夫人。是我忘”,侏儒更是火冒三丈,轉來轉去的轉動著身子:“噢我的上帝,我的上帝,您是以為我們還住在俄國,住在美麗的冬宮呢?
我的上帝!
我的鞭子呢?
我要認真的教訓您,讓您記住我們現在是亡國奴,流落在中國上海灘。一切,一切都需要金錢;節約,一切都需要節約,難道不應該節約嗎,難道是我錯了嗎?”
夫人則在被蓋下劃著十字。
流著苦淚:“上帝啊,請您快懲罰這個該死的守財奴吧,我受夠了,我真是受夠啦。”
渥侖斯基公爵到底找到了自己的馬鞭,氣籲籲的命令仆女趴在床頭,朝著她可愛渾圓的臀部,就掄起了鞭子。
可想想,公爵又命令她撈起自己的兜裙,脫掉內褲,露出了少女潔白細膩的皮膚。
然後,公爵大人才在少女恥辱的抽泣中,帶著快感死命的抽了下去……
淩晨二點過,單獨睡在豪華臥室的公爵陛下,被一陣異樣的撥弄驚醒。睜開眼睛的侏儒眼前,晃動著幾個蒙臉的黑影,一把雪亮的匕首抵在他鼻尖上:“想活還是想死,阿拉隨你?”
標準的上海話!
哎呀,難道我遇到了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