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時分,損失驚人的直軍第九師,投入了最後的預備隊。
預備隊孤注一擲,城門大開,和著不多的騎兵部隊,蜂擁而出,一齊朝白俄兵們撲來。
而這時的米沙,也換下了損失慘重的達沙耶夫,投入了金鍾仁的第一支隊。在金鍾仁的命令下,一支隊列隊分開,排子槍震響,盡管在對方拚命的衝擊下,卻很快穩住了陣腳。
雙方的炮擊,都自動停止了。
直軍的炮兵已經全部陣亡,白俄的炮兵,則是因為二軍交集在一起,怕傷到自己人而自動停息。
這時,一聲淒厲的軍號聲響起,金鍾仁聞聲迅速揮起軍刀,下達命令。隨著支隊長的命令,白俄兵的隊伍從中突然斷開,就像一條長蛇,被截成了二節,分別向左右迅速收縮逃竄。
於是,戰馬奔騰,軍刀閃亮,白俄的哥薩克騎兵,開始了衝鋒。
剽悍的哥薩克騎兵,是一個中世紀的傳說。
這些自幼生長在俄羅斯頓河流域的幼兒學們,一生與馬匹和格殺為生,煉就了嗜血成性的凶狠性格。其駕馭戰馬的本領,遠遠勝過駕馭自己的大腦。
此時,千餘匹戰馬在山海關外的空地上,縱橫馳騁,鐵蹄疾風。
聲震大地,驚心動魄。
很快,直軍可憐的騎兵部隊灰飛煙滅,盡遭殺戮。而出城反擊的預備隊,立即陷入了哥薩克騎兵的鐵桶包圍圈。
和張宗昌的部隊一樣,吳佩孚的部隊也是人手一枝槍,一把鬼頭大刀。
中國北方,莽原疊嶂,雄故沉鈍,曆來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民風強悍,善武頑強。
因此,部隊善使大刀,刀法純熟,槍法精準,蔚為大觀。以致於在後來壯烈的抗戰中,各部隊的鬼頭大刀掄得呼呼生威,直殺得日本小鬼子哭爹喊娘,換頭鼠竄,此是後話,暫不提。
但是現在,吳佩孚第九師的鬼頭大刀,卻演釋了民國步兵掄大刀與哥薩克騎兵格殺,最悲慘的一幕。
不,這不能算是格殺,隻能稱作是單方麵的血腥屠殺。
在哥薩克的戰馬和軍刀麵前,掄著鬼頭大刀徒步的士兵,簡直如踉蹌學步的幼兒,遍地打轉,怒火中燒,拚死掙紮,卻始終碰不到對方一絲一毫。
但哥薩克騎兵呢,則靠著爛熟的騎技,東倒西歪的騎在馬背上,戲謔著,歡笑著,咕嘟著。
時而縱馬跑來去,用刀背敲擊對方。
時而又倒掛在馬肚上,朝對方狠狠吐一泡唾沫;時而又筆直的站在馬鞍上,瞅個冷空子向對方抬腳猛踢……
到最後,衝出城的直軍第九師預備隊五百餘人,全被白俄的哥薩克騎兵盡情欺侮後,削去腦袋或從身體中間,被生生劈成了二半。
剩下被生擒的的幾十個敗兵,被白俄兵們先割去鼻子,再挖去眼睛,又掏出心肝,最後再補上一槍!
至此,張宗昌靠著白俄兵的凶悍賣命,旗開得勝,攻陷了山海關前的重鎮屏障平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