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陣冷風刮來。
“嘶……”某個門外的牆角草隊旁,一個身影哆嗦了一下。片刻,那裏卡擦卡擦的飄忽不定亮起星星點火,轉眼又滅,最後,隻留下一個小火點,忽明忽暗。
“龜兒子的。”突然,那裏傳來一陣罵聲。“這麼大晚上的,叫老子在這守著,勞資J8都快凍成手了。”
沒錯,這個人就是我。我下午因為孩子們的事和老不死的吵架了,原因是他拋下的那句不知道怎麼辦。我找他,跟他進行激烈的辯論,並試圖用黨的思想去溫暖他。這老不死的被我說教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用一種非常崇拜的眼神望著我。
我知道,他的心中肯定被我融化,被思想所貫徹。
他深情的對我說:“為了阻止女鬼今天晚上再做惡,所以,當下不是沒有辦法的。”
我問他什麼辦法。
所以,我就來了這裏。他讓老子在這守著,要是看見女鬼的話,就阻止他。女鬼並沒有帶那些小孩子們的身體出去,她隻是用勾魂的方式將孩子的魂魄勾出來,然後帶他們玩。因為孩子在十二歲前,是陰命格,人體三火沒有燃燒,是最容易看見鬼和被鬼勾的。
十二歲後,身體三火開始燃燒,直18歲時,三火成形,於雙肩和頭頂棲息,陰鬼避之。
這些孩子的魂剛開始還能承受夜間的離體,隻是稍覺身體疲憊而已,可隨著靈魂離體的時間越來越多,而且感染陰氣越來越重,所以孩子們的身體出現了情況。
不過,也不用我半夜來守鬼吧?這麼大個村子,我他媽怎麼知道她今天晚上找誰家的孩子,在哪個地方玩?!
我覺得老不死這是在報複我,所以,這種沒文化的人其實最可怕的,因為……因為他實在太無恥了。
再說了,就算是守,我一個人守有屁用啊,把女鬼惹急了,把老子也給卡擦了怎麼辦?!是不是。怎麼說也應該給我配上幾個精壯的男人,關鍵時刻,當當炮灰也不錯啊。
“哎呀,不說了,越說越他媽冷。”我將自己死死的環抱著,跟條狗似的縮在草堆旁。這會都已經一點多了,也不知道女鬼會不會出來。
我擦了牛眼淚,是可以見鬼的。
我睜大雙眼,在黑夜中四處掃著,生怕錯過了哪怕一點點。
可是……越睜得大,怎麼就越感覺這眼皮好重呢…好重……好重……
就小小一個眼皮,平常不過一兩重,可現在,卻感覺有千斤、萬斤一般。我實在沒那個功夫去應付它,我認輸了。
我感覺好舒服,好安靜,一切都放鬆了……
“呼……”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風聲所驚醒,我迷迷糊糊感覺自己睡得太香了,似乎流口水了,還流了不少,滿臉都是。我慣性伸手將口水擦掉,可不知道雜滴,越擦越多,而且非常的粘。
我靠……我突然感覺到不對,因為有一股淡淡的腥味。我連忙睜眼起身,接著便用打火機,借著月光,我看了看我手上從臉上抹下來的東西,當場差點暈倒在地,滿手都是紅紅的鮮血,而且,我剛才抹遍了臉,我能感覺我臉上血液凝固那種不舒服感。
我後背一陣發涼,心裏空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無盡的黑夜四周防佛地獄一般,冷風一吹,我感到非常無助和絕望。
突然……我停下手裏的動作,因為我感覺黑夜裏,有個東西,遠遠的在旁邊一直死死的盯著我,我猛的一抬頭,遠處的樹林裏,一個白影突然掠過。
草你媽,把爺玩到著這種份上,老子盡管心裏真的非常害怕,可還是因為內心的憤怒而衝上去。人嘛,害怕的始終是未知事物,看見了的東西,未必真有那麼心虛。
我一路跟了上去,不過,這家夥實在動作太快,等我到剛才它呆的地方時,黑壓壓的樹林裏,什麼都沒有。
“不見了?”我心裏憤怒,依然不肯放棄。突然,很遠的地方又有一道白影。在黑夜裏,白的總是那麼顯眼。
我迅速的衝了上去。其實我當時真的因為憤怒而喪失了理智,沒有理智就不會想太多,不會想太多就壓根不會害怕,我這一路跟著白影,根本不知道追了多久。
直追到我精疲力盡,我才軟軟的坐在地上,重重的出著氣。
可突然,我馬上呆住了。我跑到一個連我自己都不清楚什麼位置的地方,我所知道的是,我上了山。可上了哪座山,我不清楚。
黑夜,孤林,還在山上,四周,除了獸啼蟲叫,別無他聲,抬頭望天,卻連星空和月亮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