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老不死的告訴我,其實那是他的計算之內。何花早知道我的不尋常,所以從一開始,幾乎不動真格,殺人絕不用利器。為的就是怕誤傷到我,讓我流血,我一旦流血,在這至陰之地,是很容易流出閻羅之血的。
閻羅之血是閻羅賞賜給鬼差的血,因為鬼差常年在外捉鬼,遇到平常的還好說,遇到猛鬼那就難以對付,以前常有鬼差被厲鬼殺死的事發生,這極大影響地獄威嚴,因此,閻羅賜鬼差閻羅之血,以備有厲鬼傷害鬼差。
不過,因為這個規矩的原因,如果我是自己割開的話,隻能算自家血,隻有意外被打傷,加上身體極陰,才能出現閻羅之血。
這些都是今天在這鬥法何花的原因之一,因為我畢竟是個人,身上有陽氣,所以極陰的地方,才能讓我身上很陰。
我他媽算服了,這也算個理由吧。
我們之後,將陳淼帶到屋裏,何花的事告一段落,我們也就安心聊了幾句,淼叔畢竟曾經是村裏人,我們也很關心他。
他自從當年被趕出村後,也曾想過改個名字去其他村重新活過,但淼叔是個老實人,始終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沒有臉去任何地方。於是,他流浪在這附近的大山之中,靠打獵為生,住的是山洞,喝的是雨水。
我很好奇陳淼叔是怎麼突然回來的。
陳淼叔說,他今天在附近山上打獵,傍晚的時候突然聽到轟隆兩聲巨響,跟隨聲響追蹤過來發現是茅山村的出村口被炸了,他以為是什麼土匪進村,所以趕緊下山看看,沒想到……剛趕到這的時候,就看見了何花。
“對了,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們怎麼找到何花孩子屍骨的?!”陳淼抿了一口茶,好奇的問道。
陳三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老東西接過話岔,笑道:“那根本不是何花孩子的屍骨。事情過去多年,小孩屍骨軟,又沒有棺材,恐怕早就跟土地融合一體了。我們是隨便在亂葬崗找的小孩子屍體,騙騙她罷了。”
有陳淼的寬慰,有孩子羈絆,還有村長的勇於認錯,這些都對化解和製服何花有著很不錯的關聯作用,而利用極陰之力用我的血去鬥何花,這是這次能夠取勝的關鍵。不過,經曆何花這次的事情,村裏的規矩還是值得反思。
雖然製止的事情沒有錯,可社會始終發展,處罰也太過了。因此,村長改變了條規,如果再發現這樣的事,一旦發現,逐出村莊,永遠不得返還。
何花的冤氣得以化解,第二天一早,村裏那股重重的陰氣已經散去,天氣放晴,陽光變得格外的溫暖。老村長和老不死的經過商量,準備將那裏拆除,之後在那裏修建一座寺廟,一來給村裏有個信奉的地方,二來消除那裏的煞氣,鑄造福音。
早上,我爺爺和王麻子、王屠夫三人墳前,老東西幫他們重新超度,希望他們來世能投個好胎,法事上他還告知閻王,說我爺爺和王麻子救了村裏人的性命,做了許多造化,希望閻羅王看在這份上給他們一些福音,讓他們投個好胎。
收拾完這一切之後,村子進入了平和發展的階段。
淼叔被我們重新邀請,回到了茅山村,剛好寺廟修建後缺少人打理,我們一直認為淼叔是最合適的人員。雖然何花已經走了,不過村裏人多少有些害怕,淼叔一來跟何花有過感情並不懼怕,二來曾經是村裏的放水員,常常半夜幹活,膽子大著呢。
三叔因為被蒙了心,做錯了事,本來想告別村莊的,不過,大家看他可憐,都原諒他,老村長說,你這麼一走了之,如何彌補你犯的錯呢?不如留下來和淼叔一起打理寺廟,三叔最後同意了。
棒槌丟了孩子,不過人始終年輕,加上他頭腦大條,悲傷走出來後人變得更勤奮,每天帶著村民們去出村口挖石頭,要重新將村口打開。
而我,也跟著老不死的在村裏四處抓何花之前賄賂的惡鬼。也在這時候,我才發現老不死的確有些本事,那些凶神惡煞的猛鬼在他麵前逃不過幾招便被收進了布袋裏麵。我以為這些惡鬼會被弄死,結果老不死的說,這些都要拿去超度。
惡心一共十二隻,全部被收服,在村民的強烈要求下,老不死的給每家都畫了一張黃符,可保平安,能驅小鬼。
老不死的忙完了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一大早,他找到我,說他要回伏駝山,我怎麼都留不住他。不過,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那就是請來了大批的村民。
於是,村民們集體求他,而我,也以我是他徒弟,他得留下來教我為理由,最終死纏爛打,這老不死的終於肯留下。不過,他也有要求,那就是必須是在這附近山上的地方給他修個住的地方。
我本來以為這老家夥是自命清高,不願意住我們這。直到山上房子修好一個星期後,我有一次去找他,才發現老不死的其實很有良心,他不住在村裏,也是為了整個茅山村的安全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