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基地後,程墨生怕再撞見別的怪物,盡挑偏僻小路行去,到了晚間,方才找了一處被毀的小城休息。到了晚上,他就已經感到了自己身體不對勁,被咬的地方不再痛,卻越來越麻癢,而且心裏隱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升了起來,讓他始終有一隻莫明要攻擊的衝動,被他強忍下去,當天晚上,他尋了一處廢棄的超市找了些東西來給修瞳吃時,自己明明餓了一天,竟然沒有吃的欲望。
到了第二天時,這種感覺更加嚴重,他已經知道自己身體出了毛病,隻是怕修瞳擔心,才強自忍住,豈料第三天起身時,他一見到陽光,登時感覺物別不適,急忙退回了房間裏,到了這個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將咬自己的鬼蝠與傳說中的吸血鬼想到了一起,忍不住暗想:“莫非蝙蝠和西方傳說中的吸血鬼,根本就是一種生物?我被蝙蝠妖咬過了,難道也要向他們一樣飲血為生不成?”
不經意間看見了修瞳白淨的脖子,心裏竟然真的產生了一種咬上去的衝動,急忙打了自己一個嘴巴,讓自己冷靜下來。
修瞳奇怪的問道:“程墨哥哥,你在打自己嗎?”
程墨“啊”了一聲,道:“我打蚊子呢,今天白天咱們在這裏躲一躲吧,晚上再走!”
修瞳聽話的點點頭,也不多問。
還好現在多處城市被毀,程墨出去尋找食物十分方便,幹脆在找食物的時候,他挑了一個眼鏡店進去拿了個墨鏡帶在眼上,這才感覺對強烈的陽光舒服了些。到了晚上,程墨一是怕遇見遊蕩的妖怪,二也是怕自己出了什麼狀況,便帶著修瞳出去,隻在山野裏走,想尋一處安全的地方,二人直走到一處連綿不盡的深山裏,在一個山洞裏歇了下來。
身體的異狀越來越明顯,程墨難以入眠,便胡亂的翻出張虱子給他的秘笈來看,卻見到了秘笈中關於打坐呼息的法門,他為了轉移注意力,便按著上麵調息起來,隻是腦袋裏紛亂如常,一時出現鮮血淋漓的畫麵,一時出現修瞳可愛的模樣,最後忍不住叫醒了修瞳。
修瞳雖然看不見,卻也察覺了程墨的不對,忙問:“程墨哥哥你怎麼了?”
程墨強忍著痛苦道:“小瞳,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你就自己走吧!”
修瞳一聽淚水便流了下來,道:“程墨哥哥,你不要我了?”
程墨一時怔住,他自然也知道,修瞳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眼睛又看不見,離開了自己,她又能往哪裏去?
可是,如果自己一定要留修瞳在身邊,萬一鬼蝠毒發作,忍不住咬了修瞳一口,不更是害死了她?
如此左右為難,程墨越想越是心涼。
就在這時,程墨忽滴聽見洞外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心裏一醒,急忙撲滅了火焰,抱著修瞳躲在了洞壁旁。過了半晌,隻聽就在附近的位置,又響起了“吱”的一聲。這兩下聲音此起彼落,倒像是有人在傳迅一般。
程墨正在納悶,忽聽一個聲音笑道:“我說你們兩個人,也都快修成真身了,怎麼一舉一動還跟野獸似的?我挑了你們這幾個人合作,真是夠失身份的!”
隨即一個沙啞的聲音道:“青竹子,你也不要就仗著自己有點修為就裝模作樣,少我們四個,你的混元衝虛陣一樣擺不起來,修為就算高一點又有個屁用?蜈蚣怪你也出來吧,老熊怪和鬼蝠來了沒有?”
程墨悄悄的探頭出去瞧,隻見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年青人自東邊山林裏走了出來,西邊山林裏走出來一隻長著老鼠一般腦袋的怪物,手裏提著一根粗大的鐵棍,南麵山坡上,卻爬下來一條看起來足有十多米長的蜈蚣,模樣極是嚇人,不過程墨見到了九尾狐以及她的手下後,卻隱隱猜到了,這些怪物,反而是越像人的實力越強,這些怪模怪樣的,反倒好對付。
這三個家夥似是之前約定了,向洞前不遠處的平地上走去。青色長衫的年青人似乎就是那個青竹子,他一邊走一邊笑道:“老黃鼬啊老黃鼬,你這張嘴巴這麼臭,是怎麼在呂碧衣手底下活這麼久的啊?老熊怪和蝙蝠妖剛才派竹哨兒傳信給我,說已經在北邊山頂上等著了。事不宜遲,我們這就過去吧。一過了子時,這混元衝虛陣再擺起來可就沒多大意思了!”
老黃鼬道:“蝙蝠妖也到了麼?我說怎麼聞著一股蝙蝠味道!既然這樣,我們上去吧!”
青竹子當即在前麵引路,輕輕一縱就上了北麵的山頂,黃鼬怪物和蜈蚣都跟在後麵。程墨與修瞳所在的山洞正在北麵,他們三個都自山洞旁邊上過去了,卻因為洞口被樹枝遮住,沒有引起他們注意。尤其那隻蜈蚣,甚至還往這邊偏了偏腦袋,把程墨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上去後,程墨聽說他們要擺什麼陣法,一時起了好奇心。更重要的,他與修瞳躲在一處,心裏總是升起吸血的衝動,這種感覺越來越是強烈,便想著先出去冷靜一下。反正這種毒晚上發作的厲害,白天稍微輕一些,或許熬過了晚上,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