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流溪的目光忽然轉向遠方,遠遠的一座山峰之上有一個人在注視羽流溪,用熾熱的目光看著羽流溪,那是充滿戰意的挑釁目光。
老者輕鬆的轉過身說道:“我的名字叫做尋劍,在你來到這裏之前的二十五年前曾經有人來到這裏闖過了三關,我就是把守第三關的人,那個人的名字叫做羽非凡。”
羽流溪輕輕一震,羽非凡,那是羽流溪爺爺的名字,尋劍輕笑出聲說道:“第一次聽到雲夢之子的名字就是他告訴我的,二十五年前的一戰讓我和他成為了好朋友,平時我們之間每年會通信一次,你進入雲夢山學藝開始書信變得頻繁起來,他為你感到驕傲。”
羽流溪聽到尋劍是爺爺的好朋友,羽流溪搶到了尋劍的前麵畢恭畢敬的單膝跪在地上,尋劍抓著羽流溪的肩膀拉起來說道:“如果當年沒有結識你爺爺,今天我必然要把你當作可敬的對手,可以信賴的朋友,可惜你晚來了二十五年。”
劍奴和中年男子同樣傻乎乎的看著羽流溪,這個少年是當年那個強行闖進玄支下院的羽非凡的孫子,怪不得如此強悍,有資格挑戰玄支下院的高手好像全出生在羽家了。
尋劍的目光順著那道盯著羽流溪的目光回敬過去說道:“覓心,聽到沒有?這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孫子,現在是劍院的貴賓,沒有我的允許你沒有資格挑戰他。”
遠方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他說來送信,為樊星羅送信。”
尋劍毫不客氣的說道:“樊星羅踏出玄支下院的時候,你已經宣布和他脫離了師徒關係,樊星羅死活與你還有關係嗎?”
羽流溪的目光向覓心的方向望過去,一襲黑衣的覓心在遠方的右側一座山峰上,左側的山峰上的人皆是白衣,右側的山峰上的人穿的都是黑衣,黑白涇渭分明,明顯的分成了兩個陣營,這就是劍院和道院的差別。
覓心無言以對,他避開這個話題說道:“玄支男兒,有進無退,這十年來是你們劍院防守三關,可是你們故意放縱他進入玄支下院,玄支下院的傲骨被你們當作了什麽?”
尋劍冷笑說道:“對待敵人有進無退固然可以體現男兒血性,對待朋友呢?覓心,你追求絕情絕性,導致心性冷漠,樊星羅也被你培養的執著而癲狂,他對敵的時候不死不休,雲夢之子前來送信,送來的必然是噩耗。
殺人者,人恒殺之,樊星羅殺人的最終結局就是被人殺,不要小瞧天下英雄,這個世上沒有絕對不敗的強者,你把樊星羅推上了不歸路。”
覓心尖聲叫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你說!樊星羅是不是死了?”
羽流溪坦然地看著遙遠的覓心說道:“死了,和我決鬥的時候被好心人幹擾,想要製止我們生死相搏的人引爆了他體內的能量,他讓我來到玄支下院送信。”
說到這裏羽流溪停頓了,覓心流星般的從站立的山峰衝起,尋劍挺身擋在了羽流溪前方說道:“想決鬥嗎?”
覓心在距離羽流溪最近的山峰上停下來,與另一個黑衣人並肩站在一起,厲聲問道:“他死前說了什麽?”
羽流溪淡淡的說道:“他讓我給你轉達一句話,他說他錯了。”
覓心茫然地看著天空,樊星羅臨死前說他錯了,他是在懺悔自己離開了玄支下院,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覓心站在那裏,預留係卻感應不到他的存在,覓心的精氣神與周圍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縱然是聽到了樊星羅死去也沒有流露出異樣的波動,他做到了心如止水,天塌不驚的境界。
羽流溪為了完成樊星羅的遺願不遠千裏的尋覓玄支下院,尋覓的過程出乎預料的輕鬆,到了這裏羽流溪才意識到這一步走對了。
羽流溪沒有奢望得到什麽好處,他隻是為了完成死者的心願而已,驚喜總是來得如此突然,武元尊的殺意一刀讓羽流溪領悟到了兩個變招,尋劍竟然是爺爺的好朋友,這更令羽流溪驚喜交加。
而覓心的實力如此深不可測,更讓羽流溪心癢難耐,羽流溪也渴望找到強勁的對手切磋,這是所有修行者的共同癖好,同過和高手的較量提升自己的實力,哪怕是因此落敗身亡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