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了自己的意思,唐晨二話不說,盤膝而坐,身上漸漸升起一絲佛光,那一身白淨的皮膚上也漸漸泛起了一絲金色的光澤,如同鍍金的銅人一般,憑生一股威嚴。
片刻後,唐晨那閃著淡淡金光的雙唇打開,一段段似梵唱,似真言的佛經徐徐蕩漾開來,環繞在葉錚身側。佛門本就有降妖除魔之特性,唐晨這般以佛法梵唱掠陣,倒也能最大限度的幫到葉錚。
打架方麵,或許唐霓更勝一籌,但護法驅魔,她便不及自己兄長了,因此也隻能將飛劍喚出,在頭頂緩緩飛旋,隨時準備應付突變。
見兩人準備好了,葉錚便一掐手訣,沉聲喝道:“咄!”
“呼!”紫色長袍化為一道淡淡紫光,瞬間罩在葉錚身上,葉錚以魔元催動,紫袍便如臂使指,全無隔閡。
至此,葉錚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唐家兄妹也都收功細看,隻是看著看著,兩人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唐霓想笑卻不好意思笑,唐晨是已經捂著嘴笑了起來,白鶴則是扭過身去偷偷的笑。
葉錚疑惑,低頭看去,那白淨的臉上頓時也多了一抹尷尬的紅潤。
邪袍胸口有字,這是之前葉錚等人都見過的,“善”、“惡”、“怒”、“樂”等等字眼都有,最後邪袍本體出現之後,空空蕩蕩的袍子上卻有個“道”字。本來葉錚以為這袍子的名稱便是“道袍”,隻是如今看著自己胸口的那個字,葉錚哭笑不得。
“狠”!葉錚胸前一個大大的狠字無比顯眼,任憑葉錚如何控製這紫袍,那一個狠字就是明晃晃的擺在那裏,絲毫不變。
“狠人,狠人!少主果然是狠人啊!”唐晨放肆的大笑著,甚至都撲在地上,用手拍打地麵。
葉錚甚是無奈,抬腳把唐晨踢了出去,然後請走了唐霓,收了白鶴。
等到清靜下來之後,葉錚方才細細研究這袍子的玄妙。
狠人袍具體什麽來路,葉錚並不知曉,但是當他將袍子認主,穿在身上之後,卻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彷佛這袍子是從鮮血中浸泡孕育而生的一樣。若不是葉錚先有天魔正宗護體,又有大妖體魄在身,恐怕在初開始的時候,就要受到那種嗜血情緒的影響。
葉錚想到了鹿城,如千麵妖那樣實力強橫的存在都被狠人袍奴役,而那些普通的百姓也被狠人袍控製,化為行屍走肉一般的怪物──具有這樣能力的怪袍,又怎麽可能是什麽善良的東西?
而葉錚如今剛剛祭煉認主這件狠人袍,發現的一種法寶玄妙,便是一種類似奴役的效果。魔元湧入狠人袍,葉錚明顯的感覺到,以自己為中心,方圓百裏之內,忽然蕩漾起一股詭異的風,那風無孔不入,卻似乎沒有什麽效果。
然而,片刻之後,白鶴這山大王的一眾手下小妖們就紛紛驚呼起來,外麵也變得一片混亂,與此同時,葉錚在房間當中,感覺周圍情形一下變了,彷佛自己生了無數雙眼睛,從數百視角看著這個世界,隻不過那種視角卻隻有黑白兩色,整個世界看起來有些黯淡,毫無生氣。
心念一動,葉錚心神歸位,立刻推門而出。
外麵,唐家兄妹和侍劍女童都已經提著法寶衝了出去,唐霓聽到身後聲響,開口道:“少主小心,不知怎的,這山寨周圍忽然多了好多凶喪之物。”
這時候,外麵似乎已經開打,隨著小妖們的呼喝聲,葉錚也感覺到自己的那些黑白色視角也在一個一個的消失。
“咦?”當葉錚來到外麵和三個部下並肩而立的時候,幾人幾乎同時驚咦出聲,因為他們看見了那些凶喪之物的模樣。雖然都是一些腐爛的人和動物,甚至是妖怪的屍體,但是這些屍體上,卻無一例外的都穿著一件紫色的長袍。
那長袍上麵,同樣也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字眼,與葉錚胸前那大大的狠字一般,當胸而立。
葉錚笑了,心念轉動間,狠人袍漸漸安靜下來。而隨著他的控製,狠人袍神通收斂,又是一陣風吹過,那些身穿紫袍的凶喪死物也再次翻倒在地,沒了動作,它們身上的袍子也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