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齊兒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具樣品,眼下樣品失去了價值,他不得不尋找新的來繼續著他的學術工作。
走出後,房間再次出現了安靜,就連醫療器械的嗡嗡聲也不見了,所有的所有,都像是在為藍齊兒做一場無畏的默哀。
“二爺前些天死了,她也昨天死了,他們都是大佬最親近的人。”最後一句話,是李強看著彭一荻說的。
彭一荻呆呆站著,空洞的眼神遊蕩在她的眼眶,身體撐著的大腦,更像是多了幾分醉意般,昏沉而眩暈,很空,根本不知道想些什麼,腦海中最多的就是步平凡的笑聲,連同那伴隨著他的大笑,臉上呈現的表情。
“你其實應該高興的,如果她繼續活著,大佬是無論如何不會同你結婚的。”見她這般樣子,他苦笑一聲。
陳述了一個事實,可傳到對方的耳中,她感覺到了深深的挖苦。
“我們走吧。”李強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死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還要繼續活著,看著彭一荻越發消沉和萎靡,這不是他讓其來的目的。
他轉身準備離開,卻突然被彭一荻叫住。
“等一下!”她提高了聲調,轉而從右手的銀灰色小包內掏出了口紅。
“她的唇不應該是白色的!”說著話,她拂下身,彎腰給她的唇上畫上了最後一筆鮮豔。
風從窗外飄來,吹拂著窗簾,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她感受到了,他感受到了,她也感受到了。
上完了廁所,他再次被關押進了這間房子裏,數了數,自己已經吃了三十多次飯了,倘若按照一天三頓飯的標準,也已經過去了十天左右。
飯雖不好吃,可也是講究葷素搭配,營養均衡。可即便如此,晃晃悠悠坐在床上,他還是感覺到了身體的疲軟和全身的勞累。
他知道,自己真的是需要曬曬陽光了,倘若繼續這樣下去,身體遲早會垮,想想自己的一生,從沒有那麼一個時刻,會感覺嗮太陽就是一種奢望。
他必須要出去,在外麵不知道,進了這裏,猛然給了他大把時間用來思考,他才恍然大悟般知道,自己曾經錯過了太多東西,也忽視了太多東西。
齊小語和強子的婚禮還沒有舉行,要趁著出去趕緊給他們辦了;相許現在年已經過完了,今年處著這麼檔子意外沒有去成二爺家,出去一定要抽幾天時間陪在二爺身邊;經農眼下已經到了結婚年齡,這小子雖說現在已經有所成就了,可大小喜歡賦予的他的自卑讓他對真正喜歡的東西不敢主動,他必須出麵幫忙;藍齊兒也有好長時間沒看望了,興許現在有所好轉,出去一定要看看她,要抱抱她,要親親她,反正已經結果婚了,雖說不太順利,可那也是結果婚了;彭一荻也要趕緊接過來,不為別的,她終究還是一個女人,在亞斯蘭特那樣的環境下,肯定吃不消。。。。
美惠子、王一丫、雷悅,這些天沒其他事,就是無聊發呆,然後把自己認識的人一個個過一遍,眼下,他覺得最對不起的便是王一丫,興許他自己同婚禮相克,自己結婚中槍,參加婚禮被抓,好像婚禮上隻要有他,這場婚禮一定不會太順利。
不知道王一丫和她現在的老公怎麼樣,最好別被我這個無聊的人給影響了,如果壞了好心情的話,那罪過可就大了去了,想著想著,他再次昏睡在了床上。
“他是不是暈了?”外麵的人瞅著屏幕,咬了一口剛剛自己做的掛麵,問道。
“管他呢,反正一會兒餓了就會醒了。”另外一人漫不經心說道,嘴裏叼著一根幹癟的香煙。
“操你媽,你又抽煙,你的肺遲早會熏黑。”
“滾蛋,吃著飯還不忘多嘴!”
這時,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