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誌強的關注一向很少,可有可無的狀態。在她麵前,他可以放下自尊心,去顧全她的心地,棱棱角角也一點一點的被消磨掉。為了生活王誌強也在奮力向前奔跑。高中畢業後就毅然決定去學做菜,可是最後也沒有成為廚師,來到A市後在這份工作之前,也換過好幾份,總是沒有定性做不長久。婷枝說他,他就會找借口,他說他要做一番事業,讓婷枝過上好日子。闖,那有這麼簡單,看他成天不務正業的樣子,婷枝就沒看好他。她直截了當的說。
雖然同在一個城市,可是城市太大,因為工作的原因他們一個在北門一個在東門,感覺相隔千裏。王誌強的工作時間剛好與大家相反,好多人對會所的工作都有偏見,覺著他們似乎都沒個正經,是的,怎麼不是呢?震耳欲聾的音樂;迷色幻影的人群,形形色色、男男女女、紙醉金迷;日複一日的重複,久了也就習慣了,可正是這樣的習慣,容易叫人糊塗。任何一個人稍不注意就會被帶離軌道,走上黑暗的路。黑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已經失去了明亮的雙眼,無法辨別眼前的路應該怎樣走才對。但在他看來,這隻是一份可以暫時養活自己的工具。拋眉弄眼什麼的都不會,隻會規規矩矩的端茶送水,不敢越界半點。因為在他心裏,隻有她一個女人。
華哥是這個會所的老板,個頭不高,光頭,進進出出總是跟著一大幫兄弟。讓人不禁想起王誌強,不過人家這才是真的大哥樣子。華哥對王誌強一向很照顧,什麼事也喜歡叫到他。這華哥果然是聰明人,一眼就看出他身上的“邪氣”,恐怕你是這樣想的,其實不是。膽量、義氣,有的人拿它來抵擋黑暗的襲擊;有的人卻拿它來做交易的本錢,最後傾盡全身。
王誌強一早下班就趕往包子鋪去買早餐,然後給婷枝送去,婷枝還在抱頭大睡。這麼早是誰啊,門鈴一直響個不停,一開門就看到王誌強喜笑顏開的提著早餐。婷枝還在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不耐煩的看他一眼,又躺回了沙發。他很自然的去廚房取出碗筷,把粥和包子倒到碗裏,然後端到婷枝麵前。就這樣的自然,完全把這裏當成是自己的家,感覺家裏的一切都比婷枝還熟悉。婷枝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不喜歡別人這麼自然的在家裏來回。早餐擺在桌上一點也沒動,她還是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王誌強還是坐在一旁,像個老人一樣的嘮叨。
“婷枝,起來吃點吧,早餐可是很重要的,一定要吃點,你最喜歡喝的皮蛋瘦肉粥剛熬好的。來,趁熱吃。”
婷枝難得理他,翻了個身繼續裝睡。王誌強沒有再叫他,而是跑去收拾房間去了,廚房、廁所、陽台都有他的身影,整個屋子都在被搶占被洗刷。
即使婷枝在努力說服自己,但終究還是過不了自己那關。她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對著正在拖地的王誌強破口大罵:“王誌強,一大早的誰叫你來的,幹嘛,愛心早餐啊,把這統統都拿走,誰說過我喜歡吃這個,還有這是我的家,我的,不是你的,憑什麼這麼隨便,還有這些都不需要你幫我做,你走,你給我走。我說過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