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覺得那老頭兒好生奇怪,可當時也沒往鬼怪那上邊想。
再說,即便我能見到鬼,總不能一車子的人也都能見到鬼吧,鬼這玩意兒可不是誰都能一下遇上的。
人身上有三盞火,頭頂,兩肩各一盞,隻有火比較低迷之時才會見到鬼,但若是說我一個人陽火低迷,那難道車子裏的所有的人都陽火低?
所以當下也沒理會這些東西。
隻是我透過後視鏡去看那婦人時,她眼睛賊毒的盯著那老頭兒,然後念叨起什麼來。
老頭兒隻是微微一怔,就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車子脫離了主幹道,開始進入丘陵山區,山裏的路一點也不好走。
尤其最近又下了幾天雨;很多地方都泥濘不堪,甚至都不知道那個坑到底有多深,裏邊會不會有什麼鋒利的鐵器。
開車的最不喜歡走這樣的路了,一旦不小心紮爆胎,後果可是不堪設想,而且很多人都喜歡這樣搞,以便敲詐車主讓車主吃了啞巴虧不說,還不得不掏錢。
那個時候,他們說是多少,就得給多少。
我還是第一次親自開車走這樣的爛路,心裏不由得一陣窩火:“他媽的,這路怎麼這麼難走?跟開搖籃車似的。”
身後那婦人一聽,道:“陳師傅,你是第一次走?”
我說是的。她笑了:“到蒼山時,路更難走,特別是經過矮墳包那裏特別的難走,路麵寬不到三米,我說了你可千萬不要多心,前年有個人就在那栽了跟頭,那……”
小李一聽到這,馬上站起來,罵道:“我說你這個黃臉八婆,你能說點好不?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這是安的什麼心呐,陳哥開車可穩當了,你可不要亂說話。”
“我好心提醒,讓陳師傅多長個心眼,有錯?你這小妖精才是不安好心,不然我一說,人家陳師傅都沒激動,你激動個毛啊。”那女人也扯開嗓門的回罵。
這兩女人也真是的,怎麼又吵起來了。
我便說:“沒事兒,我技術過關,就算有鬼神,我相信隻要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沒事兒,都別吵吵了啊,我還在開車呢。”
那倆人一聽又停止了對罵,可是倆人都怒氣衝衝,活見世仇一般,尤其是小李,那對小包子此起彼伏的。小李冷哼一聲就跟我說:“好好開車,也不知道那婆娘安的是個什麼心,偏偏提這麼些讓人晦氣的話。”
我笑笑說沒事兒,隻要不當真,這事也真不了。
快到那婦人說的矮墳包時,我把車子速度減到了每小時六千米,那速度可真能跟龜速相提並論。渾身冷汗涔涔,心裏莫名的惶恐不安起來,連血液都凝固了。
我擦了擦汗,緊握方向盤,目不轉睛的看向前方,連看都不敢看車子側麵。
有人此時甚至在車內開始默默祈禱。可能被那個婦人剛才說的那句話給影響到了。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有絲毫的馬虎!
我這車上可有二十來人的性命,所有人的命,都在我手上掌控著,可不能因為我一個小小的疏忽,就讓他們的性命留在這,大家出門打工求財,圖的是出門平安,回家平安。
還好,我們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車子平安的駛過了那個矮墳包,剛要慶幸自己開車穩當之時,車後麵那個老頭兒卻開口了:“小夥子,停一下,我要下車了。”
小李卻有些莫名,說道:“老人家,你說的地點還沒到呢,大概還要十來分鍾時間才到蒼山鎮。”
老頭兒卻說:“姑娘,我就在這下了。”
路過我時,又對我深切的看了一眼,我被他這一看,看得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