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把手裏的硫酸照著曦兒的臉蛋用力潑了上去。
曦兒使勁搖晃著腦袋,嘴裏尖聲驚叫道:“不要!不要啊……”
那瓶口就像水龍頭,瓶裏的液體撒了曦兒滿臉,就像剛把臉從水龍頭下麵衝洗了一樣……
我像是被點了穴似地豎在邊上,動彈不得!
我身邊的兩名便衣警察也都愣怔住了!
在我們愣怔之際,小白臉將手中的硫酸瓶朝我們砸了過來,然後轉身衝向街邊。
“曦兒!”我拔腿衝向曦兒。
“站住!給我站住!”兩名警察拔腿朝小白臉追了出去。
衝到街上的小白臉揪住一名路過的婦女,用力朝便衣警推了過來。
然後他衝到一輛賽車用摩托車前,抬腿跨上車,轟然一聲疾馳出去……
攙扶住那那名婦女,兩名警察趕緊折回身,飛奔到那輛黑色廣本麵前,拉開門坐了進去,廣本車來了個急轉彎,朝摩托車行駛的方向追趕了上去。
我則抱起曦兒朝法拉利跑車衝過去。
曦兒情緒失控,不停地尖叫,抬起雙手,想擦幹淨臉上的硫酸,又不敢接觸自己的臉,兩隻手隻是舉著,顫抖著……
我駕車載著曦兒向附近的醫院飛奔而去。
曦兒的情緒很失控,像精神失常一樣,又叫又哭!
“我的臉……硫酸!我的臉……”她哭喊著,身子僵坐在車座上,雙手抬起,顫抖著,依然不敢觸碰自己的臉……
我心急如焚,咬緊牙關,把車速提到了最快,一路上連續超車。
我把一路上的交通秩序都擾亂了,有些車幾乎是擦著法拉利的車身響著尖利的喇叭,劃過去的,有一輛車因為車主判斷失誤,還把法拉利跑車的左側車鏡給直接刮掉了。
到了最近的一家民營醫院門口,我抱起曦兒朝急診科飛奔而去,穿過候診大廳,把曦兒送到急診室。
當我說曦兒是被硫酸潑了時,那些醫護人員條件反射般地開始緊接搶救。
我被一名護士推出了急診室,我呆立在急診室門外,聽著裏麵曦兒絕望的尖叫聲。
我心如刀絞!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我現在都沒能完全醒悟過來!
我不敢去想方才的遭遇對曦兒意味著什麼,那些“發煙硫酸”幾乎潑灑了曦兒一臉!
她會完全被毀容的!
如果曦兒被毀容了,那麼,這個世界對她還意味著什麼呢?
我真地不敢去想象!
在急診室外麵氤氳著福爾馬林味的的廊道裏踱了一個來回,我一臀部癱坐在廊道的綠色長椅上,雙手用力揪扯著自己的頭發!
我才想起來要跟林嘯天打電話彙報情況。
我拿出手機調出林嘯天的手機號碼,拇指顫抖著,猶疑著……
我該怎麼給林嘯天交代呢?我做為曦兒的貼身保鏢,沒能阻止那小白臉的瘋狂行為。
我該怎麼向林嘯天交代呢?
我摸出煙顫抖著點了火,用力連續吸了三口,一支煙去掉了半截。
我顫抖的拇指終於把通話鍵按了下去。
“喂!顧陽?有什麼事?如果可以的話,半小時後再打給我,我現在正在開會。”林嘯天在手機那頭朗聲道。
我的嘴巴蠕動了一下,又蠕動了一下。
我硬著頭皮道:“林董,曦兒出事了。”
電話那頭沒了聲響,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好一會兒,手機那頭才響起了林嘯天的聲音:“曦兒……她出什麼事了?”
“曦兒被人潑硫酸了!”我道,同時抬手用力揪扯著自己的頭發!
“你們在哪?你們現在在哪?”林嘯天在手機那頭道。
我道:“在普濟醫院。醫生正在搶救。”
林嘯天在手機急聲道:“我馬上到!”
林嘯天是二十分鍾之後到達的醫院,同他一起從廊道那頭的候診大廳奔過來的是他的司機兼保鏢老關。
我起身,在林嘯天淩厲的目光注視下,坦白說,我真有些無地自容。
“二丫怎麼樣了?”林嘯天奔到我麵前,緊盯著我道。
我低聲道:“醫護人員還在搶救。”
林嘯天徑直奔到急診室門口,抬手想推門,大概又怕耽擱醫護人員的搶救工作,又把顫抖的手抽了回來。
他又回轉身朝我走了過來,他的步履顯得有些蹣跚,好像一下子就蒼老了!
“二丫怎麼會被硫酸潑呢?”林嘯天緊盯著我道,他的嘴角在微微顫抖。
我把剛才在那家意大利餐廳門口發生的可怕一幕向林嘯天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