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人已經走到了他的前麵,然後便停了下來,就是站著那,低著頭,看著他。
倆人在對視,不,閻人看不到那黑衣人的眼睛,所以他倆不算是在對視。
隻是閻人臉上的那道?仿佛移了下位置,也仿佛變了一下模樣,剛才是把刀,現在看去像是一把刀,但在變化著,這是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閻人在看著他,看著他。
四周的風已經停了下來,身後的雪也已經散去,小草也是油??一片,惟有閻人和那個黑衣人之間這片地方,是覆蓋著雪。
閻人還是在看著他,看著他,然後突然間,他就走到了那個黑衣人的身旁,坐了下來,坐在他的身旁。
他剛才所踩著的地方的雪,又融去了。
他坐在他的身旁,抬起頭,望著天空,現在是白光,那個籠罩著整座城的結界近於透明,不去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它的存在。
他看著那天空,天空看起來很是美好,陽光燦爛,白雲飄飄,又是藍的,看著,真讓人心情舒暢啊。
他就這樣地看著天空。
而那個黑衣人也抬起了頭,看著天空。
按理,他這樣抬起頭看著天空,他那個帽子就不能再蓋住他的臉,這也的確,那個帽子已經落下,沒有再遮住他的臉。
可還是沒有看到他的臉,因為閻人沒有去看,他隻是在看著天空,看著這個美好的天空,然後他就笑了起來,笑得很燦爛。
可他沒有說話,他隻是在看著那天空,在想著。
那個黑衣人也在看著天空,但在他看來,這個天空卻有些?眼,?眼到他想要逃離。
但他沒有?離,他依舊在陪著閻人,看著這個天空。
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卻能知道,他所想的,與閻人所想的,是不同的,甚至是相反的。
畢竟在他看來,這天空是?眼的,而在閻人看來,這天空卻是美好的,美好到他想就這樣地看著天,那怕是這樣看一輩子,他也不後悔。
他蠻喜歡看著天的,他總覺得,一但看著天,他的一切憂愁就散去了。
可身旁的黑衣人已經低下了頭,他的身體變得有些虛幻,而在他們所在的地方,還是在飄著雪的。
雪落下,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
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變成了虛體。
閻人還是在看著天,看著這個美好的天空,至少在他看來,這個天空是美好的。
隻是他身旁的那個黑衣人已經完全變成了虛體,而變成虛體之後呢,就是變成虛無啊。
閻人還是在看著天空。
而那個黑衣人卻在此時抬起頭,也看向了天空,陽光從天空落下,向他投去,他的眼睛變得閃爍。
“你會死的!”閻人忽然說道。
沒有回答,隻是風吹來,風聲呼呼,就當是回了閻人的話。
“無論什麼,都會死的!”閻人又說道。
依舊在風在吹著,呼呼地吹著,也當是回了閻人的話。
“嗯!你走好,這十幾年來,謝謝你!”閻人又說道。
然後他身旁那個黑衣人便低下了頭,看向了他,他本來就變成了透明,然後他便消失了。
閻人依舊在抬著頭,看著天,看著這個他覺得美好的天空。
可在下一瞬間,他便覺得腦袋發熱,四周暗了下來。
隨後,他也暈了過來,倒在雪地上,不,這已經不是雪地了,隻是一條簡簡單單的地上,那地上,長著小草,隻是已經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