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去了眼角的血，還有淚，嘴巴地閉住。
他就坐在那，說道：“對！你真厲害！”
他說得如是沒有一點力氣一般，其實他還沒有完全從那幕幕中脫離出來，他們可是還在自己的前麵，隻是沒有再向自己走來罷了。
而且那怕他們消失，還會有別的人，會如他們這般。
隻要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存在。
隻要這個世界上，還有那些人存在。
那麼這個世界，這幕幕，永遠都會有。
“你這樣不行！”老人一眼就看出了李子顏現在的情況，就說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你想不再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現，那你就去改變這個世界，而不要在這裏歎息，在這裏歎息，什麼也不能改變，惟一會改變的隻是你的心境，越來越頹喪。”
“所以啊！少年，你要站起來，站起來打倒一切，而不是坐這裏歎息！”他看著李子顏，說道，“懂嗎？”
“我懂！”李子顏抬起了頭，看著他，剛才那雙含著低落的眼神的眼睛現在在閃爍著光芒。
“不過，我已經不是少年，而是一個男人，一個想要頂天立地的男人！”李子顏伸去了手，伸向了老人，說道，“我叫李子顏，謝謝您！”
他也伸來了手，握住了李子顏的手，說道：“凡主！很高興能夠認識你，年輕人。”
他頓了頓，又說道，“我已經好久沒有遇到像你這般的年輕人！這個世界的人，正在死亡的邊境徘徊著，那怕剛開始還有些鬥誌，但後來也被磨去，變成一具又一具的行屍走肉！”
“真是可悲啊！”他的話裏，透著陣陣的歎息。
“是啊！”李子顏點了點頭，“我真想見見那傳說中的大祭司，和他說說人們的苦。”
“是嗎？”聽李子顏這般說道，他眼中的低落一下子掃去，瞬間散發起了光芒，那是無比耀眼的光芒。
但他並不是因為李子顏提到他們視為神的大祭司，而是因為李子顏說想要去見見他們的神。
聽李子顏這樣說，他瞬間就開心了起來。
他便說道：“這個好，這個好！你放心，你有那麼一天，會見到他的，一定會的！”
李子顏聽他這般說，微微愣住，但想想，以他的性格，他應該就又在安慰著自己。
他便說道：“對！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他當然要順著他的話，畢竟他是前輩，而且李子顏也相信，他終會有那麼一天，會見到他們視為神的大祭司。
他堅信著這一點。
他們在緊緊地握著手，臉上有著燦爛的笑容，眼中也有著燦爛的笑容。
“以後我就叫你年輕人！”凡主說道，“你就叫我凡前輩！”
“好！”李子顏點了點頭，說道，“好！凡前輩！”
“嗯！”凡主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剛欲想說點什麼，但他身後的那些被定住的人們身上突然散發起了光芒，傳去了那北窗的朝聖圖案上。
那朝聖圖案上正跪著的人們便活了過來似的，一個個閃起了光芒，朝聖時唱起的歌，從圖案上的人們口中傳出，在這個屋子裏回旋著。
這歌，李子顏聽不懂，畢竟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般人們說的話，他還能聽懂，發音基本差不多。
但是那朝聖的歌，是唱給他們心中的神聽，那語言，應該是這個世界古言。
現在這個世界的人們說的語言是從那古言演變來，又或許是新創的語言。
反正李子顏是聽不懂，但聽著這歌，他心中不由激昂了起來，拳頭緊緊地握著。
受那歌的影響，他充滿了鬥誌。
而他身旁的凡主應該是聽得懂，而且還十分享受的模樣，在撫摸著他那白色的長胡子，眼中的笑容也是更盛了。
但這個時候，這歌聲忽然消去了。
他便有些生氣，身上的衣服在無風飄著。
這個時候，四周的時空在崩塌著，隨後一個又一個的柱子，從地底中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