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循白煙悠悠在李子顏身旁升起,五十厘米左右高的老頭一邊咳嗽著,一邊向李子顏行禮。
“看你這個樣子,不好好休息會嗎?”李子顏轉過頭,看著老頭,說。
“其實主人不說這個,我也要回去休息一段時間的。累了那麼久了,身體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但主人交待我的事,我還沒有完成。我那敢去休息呢。十分感謝主人的關心。”老頭垂下頭,恭敬地說。
“我昨天讓你辦的那件事,怎樣了?辦好了嗎?”李子顏說,“這件事處理好後,你可以回去一段時間,好好休息。”
老頭再次向李子顏行了一個禮,說:“主人吩咐我的事,我已經辦好了。經過我這倆天的調查,得知他們此時此刻便在這倆火車上,排在第二的那個叫做任理,另一個叫做任性。他們都曾是蘇爾聯邦第十一軍團十一師的軍士,效力於他們的大哥——任我狂。至於與主人對戰那個人,便是任性。”
李子顏靜靜聽著,嘴唇不由抽搐了一下,他的心中好像安裝了一顆爆彈。這顆爆彈已經爆炸了,他的心“轟”地一聲,炸成了無數的碎片。在狠瀟灑地灑落,就好像昨天那場雨,帶著無比的悲傷。但在李子顏心的碎片內帶著更多的痛,還有害怕。他怕,他怕任理與任性不相信他的話。他怕,他真得怕,怕自己無法完成任我狂臨死時的遺言。他怕,手不由伸入褲兜,握緊了那塊冰冷的令牌。恐怕在這個世界上即使放在烈漿中也無法溫暖起來的就是這種心情吧!真的怕。
李子顏呆呆的,不由又搖了搖頭。那是充滿著對生活無奈的搖頭啊!如果自己的實力能再強些的話,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了。什麼最接近神的人!什麼掄月閣守護者!什麼學院的驕傲!什麼明日之星!什麼天之驕子!這些恐怕隻是一把嘴編織出來的美好人生吧!好像狠光榮,全校的師姐師妹都會穿著蕾絲裙,坦露著她們那些讓人無限瑕想的後背,身上的線條要多誘人就有多誘人。她們還會圍著自己,手牽著手,一邊翩翩弄舞,一邊深情大聲喊著:“子顏,子顏,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或許不止全校女生,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女生為自己起舞。還有,為自己使勁拍手,把雙手都拍爛了,也還會繼續拍,還喊著,“子顏,子顏,你真棒,引著太陽,把‘魔’揍……”
還有其他的人,鬼使,也或許還包括龍族。
這多美好啊!可說實在的,李子顏一點也不想要這樣的生活,所謂的英雄每時每刻都要戰鬥;所謂的英雄隻不過是站在無數死人搭成的金字塔一步步向上走而已。那些死人難道永遠都是敵人嗎?不,還有夥伴的屍體、還有親人的屍體、還有愛人的屍體、還有,那些無罪的人的屍體……
他不想,他真的不想這樣。他已經失去太多了,母親,哥哥,……還有他。
神創造了一切,鬼使則是神的失敗實驗品。他們擁有人一般的身體與形貌,可鬼使是種奇怪的生物,他們先天沒有性別,隻要在愛上另一個生靈時,身體會不由控製地產生相對的性別的器官,在那一瞬間,被稱之為破身。鬼使體內擁有著異於混血兒的力量,到一定的年齡,體內便會滋生出一種怪物。有的鬼使能憑借自己堅定的意誌戰勝體內滋生的怪物,並能吸取怪物的力量;有的鬼使則因為原因,從而被體內滋生的怪物吞噬,失去意誌,化身為一頭凶狠無情的怪物,力量以幾何倍數倍增。世界上也曾出現過不少化為怪物的鬼使引起的彌天禍害。所以,鬼使是神的失敗實驗品,但同時也是一個隨時化身的殺神。
眼前的老者便是一個鬼使,“破身”與體內滋生怪物的時期早已經過去了。“破身”與李子顏沒有一點關係,至於體內滋生怪物,這倒與李子顏有關係。那個時候,李子顏恰好在現在,在現在的還有玄門上層的三個大人物——校長獨破、前掄月閣守護者無邪,還有守夜人前冥。當時李子顏才十四歲,剛進入學院,校長獨破便把他、當時還是掄月閣的守護者無邪和整天整夜在樓閣狂灌鮮酒、看成人雜誌的守夜人前冥拐到鬼都中閑逛,說什麼給子顏做新生指導,結果做著做著就把這將要被體內滋生的怪物吞噬的老者給救了。老者十分感謝,便答應獨破的要求,瀟瀟灑灑、麻麻利利與李子顏簽下了鬼奴合約。從那以後,老者便成為李子顏的奴人。
老者時不時抬起頭望了望李子顏~,說話時也顯得十分小心翼翼。他跟隨李子顏那麼多年,自然知道此時此刻李子顏的心在想些什麼。他怕一不小心說錯話,怕會李子顏心中的那傷口會越裂越大。
“有些事,無論你多麼在乎都會有一天忘記。與其一直念念不忘,還不如統統忘記!放心,我很好!李子顏揮了揮手,說,“回去吧!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一切以身體為重!”
“是!”老者向李子顏行了一個禮,隨後一團白霧從車地麵冒出,把老者慢慢掩沒。
李子顏笑了笑,像風沙的一道道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