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章沉吟一聲,道:“諸位,最後可能的勢力,就是發匪的禁衛軍和江南的發匪,但是想要穿越貴方戰艦的網絡,抵達萬裏之外,也隻有禁衛軍能辦到了。”
額爾金覺得李鴻章說的很有道理,英法聯軍的戰艦船隻可以說已經封鎖了大清國的海域,而那支襲擾印度殖民地的軍隊想到抵達印度,困難可想而知,放眼大清國,也隻有那支堪稱無所不能的禁衛軍能辦到了,兩下印證既然確定了敵人,那就要核計著怎麼收拾敵人了。
李鴻章當然知道額爾金等人的來意,他就不行洋人不知道是誰打的他們的殖民地,既然洋人主動找上門來了,那就輪到他張嘴開價了,想要讓淮軍出力,那要看好處夠不夠才行,現在是洋人有求於他,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的。
“什麼?這絕對不行。”額爾金一聽李鴻章的開價,當即暴跳起來,笑話,洋槍三萬支,大炮五百門,戰艦兩艘,這不是跟強盜搶劫一樣嘛!他卻忘了自己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強盜。
李鴻章笑道:“閣下,我們有句古話,要想馬兒跑,不給馬兒吃草是跑不動的,之前淮軍和禁衛軍大戰數場,損失慘重,如果沒有這些武器裝備,淮軍絕對不是禁衛軍的對手,更別說配合貴軍聯合作戰了,閣下精通漢語,唇齒相依的道理,不會不明白吧!”
額爾金看了看隨行的幾個人,他們其實心急如焚,因為印度殖民地對他們非常的重要,可以說是一處中轉基地,很多戰略物資都要依靠印度轉進轉出,如果印度的事情不能及時解決,問題就十分嚴重了。
額爾金見幾位同伴稍微點了點頭,道:“洋槍和大炮都可以商量,唯獨戰艦不可以,這一點還希望閣下明白。”
李鴻章也就是漫天要價,聽到額爾金鬆口了,知道對方也是很急,當即道:“洋槍和大炮一點都不準少,戰艦隻要一艘也可以……”
額爾金等人見李鴻章如此強硬,心中極其不舒服,算是知道了當初李鴻章求他們的時候是什麼滋味了,可他們又不得不妥協,誰讓他們遇到了難處,有求於人呢!就這樣,李鴻章借著洋人火燒眉毛的時候,狠狠的敲詐了一筆橫財。
張幼樵辦事確實很利落,隻用了不到十天的功夫,就用盛大的儀式送回來一個愛新覺羅家族的子孫來,隻是這一個人在大清國的宗室的族譜排的實在太遠了,竟然是清朝開國者努爾哈赤的弟弟的一個後人,在盛京沈陽早已落魄的不像話,吃上頓沒下頓,指不定哪天就見了老祖宗的主,沒想到時來運轉被張幼樵選中了,一下子成了大清國的繼承人,被這從天而降的餡餅砸的,這個名叫愛新覺羅溥綸的家夥,整天樂的嘴巴都合不攏。
李鴻章深知此事宜早不宜遲,立即在北京城宣布溥綸繼位,改元光統,以明年為光統元年,昭告天下。
讓李鴻章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光統皇帝溥綸繼承大統的昭告剛剛頒發出去,他就接到了兩份威力不下於他這份的消息。
第一份是卜告,湘軍的創始人,曾國藩竟然意外的去世了,相對於這個消息,下一個更令人震驚,湘軍將領共推曾國藩的長子曾紀澤繼承湘軍的全部權力,而後在彭玉麟,曾國荃,鮑超等人的支持下,曾紀澤宣布另立門戶,旋即在湖北,湖南江西等地建立新的帝國,建國號為湘,追封曾國藩為湘武帝,遍發告示,昭告天下。
這個消息比李鴻章擁立新的大清國皇帝更具爆炸性,一時間神州震動,給予希望者有之,謾罵者有之,追隨者更是不乏其人,很是轟動了一陣子。
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到了其中的玄機,眼下在大清國的版圖上,最大的就是三股勢力,分別是湘軍,淮軍和太平天國的禁衛軍,至於其他督撫和江南等地的太平軍,則顯得弱小一些,很明顯,三足鼎立之勢已成,那麼剩下的就看這三股勢力的消長了。
在湘軍宣布建立湘國後,洋人再也按奈不住了,給付了李鴻章的淮軍一部分武器後,再次組成淮洋聯軍,矛頭自然直指剛剛在山東站穩腳跟的禁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