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飯是在董家吃的。吃飯的時候,氣氛依舊很尷尬。
“晴晴啊,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董仲驊看著還有些虛弱的秦蘇晴問,就在不久之前,她被歹徒挾持到公司樓頂,差點就出事情。
“已經沒事了。”
“讓你受驚了,那些人事部的人事情都處理不好,就是開除一個不守規矩的員工都鬧成這樣子。”董仲驊在說話,卻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要是不舒服的話可以繼續休息,工作的事情就緩一緩。”
“也沒那麼虛弱。”秦蘇晴說話的過程一直沒有抬起頭,盯著碗裏的飯菜,卻很久才下口。
董仲驊倒是問了她一些關於工作的事情。
“董伯伯,我想調到分部去工作。”秦蘇晴看到董仲驊談到了工作的事情,於是便和他提起了這件事情,她在心裏早以有了這個打算。
董仲驊剛剛夾到嘴邊的牛肉遲疑了一會兒才放進去,他慢悠悠地咀嚼,秦蘇晴在等待他回答的時候也沒有表情,似乎對他的回答絲毫不感興趣,或許她的眼裏有一種絕望。終於,董仲驊說話了,“怎麼?本部的工作不適應?還是你不想當昭楊的助理?”董仲驊接著把頭轉向董昭楊,“你欺負晴晴了?”
董昭楊也懶得回答自己的父親,他看著秦蘇晴,從他錯愕的表情上也能看出來,在這之前秦蘇晴也沒告訴過自己她想到分部去工作。
秦蘇晴說,“不是不適應,跟昭楊一起工作也沒什麼不好的,隻是……”她覺得有些說不出口。
“我知道你想到你父親的公司去,我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隻是我覺得這邊的工作更適合你。而且,也能在跟昭楊天天見麵。”
“嗯,我明白。”秦蘇晴的聲音說得很輕,內心卻在想,董仲驊你這個老狐狸。可是,自己還能怎麼辦呢?
回去的時候,本打算送自己的董昭楊被董仲驊叫走了,他說有些事情要和他談。這是什麼意思,秦蘇晴當然知道。心情有些沉悶,秦蘇晴打算讓代駕把自己的車開回去,她要走回去。
記得以前爸爸還在的時候,她總是阻止父親到學校裏來接自己,她當時是不想讓同學們都知道她有個有錢的父親,不想讓同學們知道她父親有好幾部豪車……可是,現在想來,如果當時的自己答應讓父親來接自己,那麼她能陪父親的日子就多了。
“哐當”一聲從地上傳來,低頭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個空的啤酒罐子,它被秦蘇晴踢得滾了好遠,也不知道是哪個流浪漢或者落寞的人把它喝完之後扔在這。她總會想一些問題,自己為什麼要活著?為什麼要這麼活著?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當初的夢想是什麼?如今它們又在哪裏?沒有答案。
她以為自己能夠看著父親的笑臉直到老去,她以為父親的脊背永遠不會被壓彎壓垮,可是這些都不複存在,僅存的那些記憶總有一天也會變成灰燼被風刮走。
她所走的路的另外一頭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在盡頭是什麼在等待著自己她看不到。不知不覺之中叉進了一條小道,她還記得這條路,以前的時候貪玩又不想被爸爸發現,所以常常超這條近路回家。小道還是和以前一樣黑暗,甚至還有垃圾堆放的惡臭。她無法理解生活在這裏的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他們的生活和生活在這個小區後麵別墅裏的自己有什麼不同。
值得慶幸的是,這裏沒有一隻狂吠的狗,她最怕的就是這個。夜裏安靜得出奇,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因為過於安靜她也開始害怕起來,一看時間居然接近十二點了,怎麼花了那麼長得時間,難道是在大街上逗留的時間太久了。就在這個時候,地麵上一閃而過一個明亮的光線,應該是手電筒的光,可是在自己想要弄明白是什麼的時候,光消失了,夜又恢複了黑暗。她有些害怕,可是很快便安慰自己,也許隻是住在這裏的居民夜裏起來上衛生間罷了。他繼續往前走去。
而此刻的曹曲正在巡夜,這是警察工作裏麵最讓曹曲感到厭煩的一件事情,所以每個星期一都是他的噩夢。這個小區的安全本來並不屬於他管,隻是有人舉報說這個小區有一些跟蹤狂,他們會尾隨一些女人,一直走到人家的家門口之後他才離開。這弄得人心慌慌的,這個小區的女人們都擔心這樣的惡事會降臨到自己身上,所以要求一個警察來保證他們的安全。
可是,奇怪的是,自從曹曲和他的同事們輪流值班以來,他們從來沒有發現有什麼跟蹤狂,至少曹曲輪值的星期一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難道真是這些警察把那些跟蹤狂給嚇跑了?因為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曹曲等人總是和上麵的領導反映會不會隻是這些女人的幻想罷了,可是上麵領導不理會,曹曲沒辦法,隻能繼續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