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理發店出來之後,洛克和曹曲徑直往前走,那是前往賞蘭園的方向,盡管它沒有看門。陸仁在之前接受曹曲的調查時並沒有完全說實話,這是曹曲更加覺得他可疑的原因。
來到門口的時候,一個寫著“暫停營業”的牌子透過那扇玻璃門進入兩人的眼中。同時,他們還看到的是門是從裏麵鎖著的。看來裏麵有人。
曹曲敲門,敲著玻璃門發出的聲音和別種材質的門不一樣,顯得更加地沉悶。敲了好久終於看到陸仁來開門。隔著玻璃門看到曹曲,陸仁的臉色顯得並不那麼好看,他認識曹曲,他們是警察。可是,他還是開門了。洛克一進門就看到了櫃台上的多本簿子,有一本已經翻到一半。“你這是?”洛克不解。
“我是打算幫助冬冬繼續經營這個咖啡館,這些都是賬簿,以前都是老板在管,現在他不在了,我看看,好調整以後的發展。”洛克聽了點點頭,眼睛習慣性地環視這個屋子,顯然他也和曹曲第一次來一樣覺得神奇。“環境不錯。”說著把頭轉向陸仁,“不知道陸仁先生有沒有時間,我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陸仁把那本翻到一半的簿子合起來,筆夾在裏麵就當是書簽了,“時間……有是有,不過不知道警察先生是想問什麼事情?”
“吳達俊死的那一天下午,你在幹什麼?”洛克問。
“你們這是在懷疑我嗎?”陸仁顯得有些緊張起來。
“你不用緊張,我們這是在做例行排查,任何可疑的人都要接受我們的調查,請你一定要配合我們。”曹曲看到他的緊張,說道,“隻要你說的都是實話,如果你是清白的我們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陸仁不說話了。
“那天下午你在幹嘛?有人舉報說你們店下午四點鍾的時候是閉門的,為什麼會把店門關了?”洛克向來都比較冷漠,他不在乎被調查的嫌疑人是值得同情的還是令人生惡的,他都是一樣的表情。
聽到洛克這樣說,陸仁才感覺到警察一定掌握了什麼事實,自己說謊倒是更加引人懷疑了。“老板不在,而那天又是冬冬開家長會的時間,所以老板叫我替他去冬冬學校開家長會。家長會是三點半開始的,我三點鍾的時候就從這裏出發了,所以確切地說我們店在三點鍾的時候就已經關門了。”
“可是六點多的時候你們還沒回來嗎?”
“家長會是在五點鍾結束,我們等公交回來。應該是開家長會的原因,那天的公交特別滿,我和冬冬等了大概有三趟才擠上,等我們上車後已經五點二十多了。我看到老板死了的新聞是在公交車上,當時冬冬也看到了。我告訴他不要想太多,讓我去看一看。之後把他送回家之後,我就趕往案發現場了。”陸仁說,他說的這些沒有一點破綻,時間上也是很縝密的,隻是不知道是真的還是之前就已經想好的。
就在這個時候,曹曲的手機響了,因為是秦蘇晴的電話,不想讓洛克有什麼誤會,曹曲就跑到邊上去接。秦蘇晴無非就是問問案件的發展情況,畢竟是在她後母的葬禮上發生的,她還是比較關心的。
曹曲把一些基本情況告訴她之後就掛了電話,畢竟是案件。很多東西都是不能透露的。掛了電話之後,曹曲才發現自己離那個樓梯很近,他其實對這個地方很感興趣。回頭望了望洛克和陸仁兩人還在談著,陸仁背對著自己,於是他決定到二樓去看看。聽到樓梯有腳步聲,冬冬打開自己房間的們,伸出一個頭來看看怎麼回事,很快他就看到了曹曲。從房間裏麵露出的一些亮光把黑暗的樓梯間照亮了一點,曹曲看到男孩後露出裏一個微笑,“你好。”曹曲繼續上樓。
冬冬的表情一直沒有改變,一直扒在門口,動作也沒有改變。曹曲已經走到房間門口。“我可以進去嗎?”曹曲指了指他的房間。他想了一下還是同意曹曲進來了。曹曲進去之後他並沒有把門鎖上,反而是把門大開。曹曲看著他的行為忍不住一笑,在心裏想著:難道在學校裏麵老師沒有告訴他們警察叔叔不是壞人嗎?
“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這裏麵幹淨整潔,根本不像是一個小男孩的房間,想起以前的自己髒的像是流浪貓一樣,就算是和洛克住在一起之後還是髒兮兮的。
冬冬隻是點點頭。
“你爸爸住在另外一間?”曹曲很難相信,這麼小的一個地方還能分成兩個房間,曹曲指著擱在中間的那塊鐵皮問。
“我叫他叔叔。”冬冬說的第一句話是這樣。
“哦。”曹曲的這個“哦”真是意味深長,其實他很能理解冬冬,就像自己一樣,盡管和洛克一起住了那麼長的時間卻一直不會叫他爸爸。
“你叔叔對你很好吧。”麵對曹曲的這個問話,冬冬並不像其他孩子一樣把叔叔對自己的好一一列出來,而是雲淡風輕地點了頭。“他不在了,你會害怕嗎?”這個問題卻讓冬冬一個勁地搖頭起來,“不害怕,我沒什麼覺得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