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曹曲這才想到張瀾的葬禮是拜托葬禮公司辦的。
“我當時在忙著帶前來吊喪的賓客往屋裏走,當時已經接近傍晚了,來的賓客已經變少了,斷斷續續很久才來一個,可是離開的倒是不少。我正好從裏屋出來,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我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男子在那個地方倒地。”說著他指向了死者的方向。“我以為是賓客突然犯舊病,比如心髒病之類的,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也不少。”
“嗯,沒錯。”曹曲點頭。
“我走過去,是打算扶起他的,可是我看到了血從他的胸前流出來,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就報警了。”
“當時隻有你一個人看見嗎?”
“我不知道,我是第一個跑過去的,之後人們才圍上來。”
“你的意思就是你是第一個發現的?”
那個叫黃裏的人點點頭。
“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先發現?你不是說死者倒之前發出了慘叫嗎?”曹曲很疑惑,這是很不應該的啊,一個人在被刺得時候那個聲音該是多麼地慘烈,可是為什麼他的慘叫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而單單是引起了這個服務員的注意。
“我不知道。估計是當時太嘈雜了,人來人往的。”他說。
“可是,盡管如此,你還是聽到了啊。”曹曲說,“你確定你聽到了他的叫聲,清晰嗎?”
“不是很清晰,可是可以判斷出是慘叫。”
曹曲盯著眼前的人,似乎這樣盯著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在說實話。
“當時我就是站在那裏。”黃裏指向大門的右側。
曹曲盯了那個地方很長一段時間,好久才回過頭來問,“你見過他嗎?”曹曲過了一會兒解釋說,“我指的是在看到他死之前你有見過他嗎?當然我指的是在葬禮上。”
“沒有。”黃裏毫不猶豫堅決地說。
“你沒有接待過他嗎?他剛剛來的時候。”
“我對他沒有什麼印象。和我一起接待的還有另外另個人。”
“哦。”
“凶手呢?你有看到可疑的人嗎?”
“可疑的人?我不知道,我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我跑到那裏的時候,周圍並沒有什麼人。”
“哦?周圍沒有什麼人?你剛剛不是說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嗎?”曹曲問。
“死者在的那個地方是進出口的反方向,說實在的我沒有看到有賓客會到那邊去,而且那裏的邊上就是草地,一般的賓客實在沒有理由會站到那裏。”
“是嗎?我稍微給你整理整理,就是你從裏屋出來的時候,聽到了那裏發出了一聲慘叫,然後就跑過去,之後發現人已經死了。而你連凶手是誰都沒有看到?”
“是的。”
“你從這裏跑到那裏最多是十秒鍾。”
“不,應該不止,你知道當時人比較多,我要從人群中擠過去,這花了一些時間。”
“好吧,那就當是二十秒。二十秒的時間,凶手從你眼皮底下跑掉了,而你什麼都沒有看見。”
“是我沒注意,我根本沒有想到會是凶殺案,我的腦子裏出現的第一個想法是他暈倒了,所以我就奔著他去了,根本沒注意到周圍的事情。”
雖然這個人說的很多地方都讓人疑惑,可是曹曲還是放他走了。
這個叫黃裏的工作人員走了之後,他的另外一個同事被叫了過來,這個被叫做大明的人,臉明顯的比黃裏的圓潤一點,他也沒有顯得那麼拘謹。
“聽說你見過死者?”
“嗯,見過,他剛剛進場的時候是我把他帶進去的。”
“你確定就是他沒錯嗎?你沒有認錯人?”
“沒錯,我沒有認錯。我記得他。”發現曹曲看向自己之後,大明稍微停頓了會兒,然後說,“在進去之前他說渴了讓我給他拿一杯水,你知道的,我們是負責把人帶進去的,沒有人會找我們要水喝,因為飲水機就在旁邊。可是最後我還是幫他了。就因為這樣,我對他有印象。”
曹曲認真地點點頭。
“你還記得他是什麼時候到的嗎?”曹曲問。
大明似乎在認真思考那個時間,“他什麼時候到我就不知道了,可是他進屋裏上香的時間大概是在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因為那時間段我看到同事去領了一些盒飯給我們當午飯。”
“十一點到十二點。”曹曲說著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現在是北京時間十七點五十七分,“這麼說來他在葬禮上呆的時間不短啊。對了,你們葬禮辦完了之後會準備晚餐嗎?那些參加葬禮的人呢?也會留那麼長得時間嗎?”
“晚餐嗎?應該是有的,不過一般的賓客並不會呆那麼長時間,基本不會留下吃晚餐,畢竟是葬禮,大家都覺得怪怪的。”大明實話實說。
“那麼這麼說來,死者有一些可疑的行為了。”曹曲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