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的忘了嗎?秦蘇晴不知道待會看到了董伯伯會不會坦然到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如果真的做不到的話那就假裝吧,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
等看到董仲驊時,秦蘇晴居然出乎意料地平靜,可是她知道在平靜的背後有其他的東西。“這就是晴晴嗎?才五年不見就變化那麼大,變漂亮了,漂亮得董伯伯都認不出來了呢。”這是董仲驊看到秦蘇晴之後的第一句話。秦蘇晴隻是一笑而過,怎麼說都有些生疏了,對於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伯伯,她渾身不自在。
時間真的過得太快了,才五年卻改變了很多東西。坐在上座的董仲驊伯伯看起來還是那樣的矍鑠精神,可是與五年前比確實多了一些歲月走過的痕跡。他的頭發被染得漆黑,和小夥子一樣。可是,他的雙鬢的那抹白發沒有逃過秦蘇晴的眼睛。
“在英國過得好吧?”“學業怎麼樣啦?”“昭楊有沒有照顧好你?”飯桌上董仲驊一直對秦蘇晴噓寒問暖,真的是一個慈祥伯伯的模樣,而感受到家的溫暖的秦蘇晴卻隻是輕描淡寫的回答了這些所有的問題。氣氛稍稍有些奇怪,不過董仲驊似乎並沒有感覺出來,隻是董昭楊明顯有些不自在,他多次給秦蘇晴使眼色,卻還是起不了太多的作用。
“還以為不能在國內看到你了呢。”董仲驊說這句話的時候,秦蘇晴隻是淡淡一笑,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空氣開始彌漫著緊張的氣氛,無論是秦蘇晴還是董昭楊都能猜到接下來的的對話,可是他們都不想參與接下來的對話,所以他們都選擇不接話,隻是繼續吃著自己的東西。
唯一沒有意識到不對勁的董仲驊把一塊七分熟的牛肉放入嘴裏,嚼了一會兒,他終於還是說了,“張女士……的消息我……唉。”他的悲痛之前,秦蘇晴都看到了。她突然覺得可笑,不過她想他確實有悲痛的理由。當時的那個畫麵又一次在秦蘇晴的腦海裏活躍起來。每一次她想到這個畫麵就特別地痛恨畫麵裏的醜陋的兩個人。此外,另外一張出現在自己腦海的麵孔,是自己那個最愛的父親。他是個可憐的人。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公司出了問題之後,犧牲自己的生命換來的那筆保險金都交給的那個女人居然這麼快就背叛了自己。
董仲驊還在說著,“聽說她是病死的,唉,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說走就走……”說著他歎了一口氣。秦蘇晴就更加不舒服了,“這麼好的一個人”,秦蘇晴不否認張女士是一個好女人,特別是自己的父親還在的時候,他們的恩愛與甜蜜,張女士的知性與善良美好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是,這麼簡單的幾個字從董仲驊的嘴裏說出來就變成了別有用心與讓人惡心。
秦蘇晴冷眼看著桌上的各種菜,仿佛是在看董仲驊背後那張可笑的臉。她再也沒有胃口,可是依然對董仲驊滿臉笑容。席間董仲驊說的所有話,秦蘇晴都沒有記住。隻是偶爾聽到了他提到了自己與董昭楊的婚事。
天知道他又在搞什麼?他怎麼如此心安理得?他怎麼可以沒有半點的愧疚之心?對自己父親的愧疚,對自己的愧疚。他真的覺得自己可以一手遮天嗎?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等把秦蘇晴送走之後,董昭楊被董仲驊叫到跟前。
“你們什麼時候會走?”董仲驊放下手中的報紙,把眼鏡放在茶幾上。
“等把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好。”
“嗯。”董仲驊的聲音很是沉悶。“對了,你真的想和晴晴結婚嗎?”
聽到這樣的話,董昭楊立馬打起了精神,生怕這個事情還會出現其他變數。“那是自然。”
“嗯。我覺得你或許可以再考慮考慮。”董仲驊的聲音一字一字深深地打在董昭楊的心裏。
“有什麼問題嗎?”董昭楊重來就沒有想過,自己的父親會反對他與秦蘇晴的婚事。
“我覺得晴晴變了,如果是五年前的她,我沒問題,可是現在的她,多了一些神秘,她是一個可怕的女人。”此時的董仲驊仿佛一個可怕地狼,與剛剛那個在席間始終微笑著的慈祥的人完全不同。
“我看不是她變了,是你心虛了吧。”
“我心虛,我為什麼要心虛?”
“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恥說出來。”董昭楊是第一次和他的父親發生這麼大地衝突,而且還是為了秦蘇晴。
“什麼?”董仲驊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兒子會這樣對自己說話,等到把手指過去,說“你給我站住”時,董昭楊已經快速跑到了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