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餘管家是用什麼手段來迫害錢氏夫婦的,竟然惹得一向謹言慎行,富有教養的陸兆雪口出如此惡言,想必,她也是氣瘋了吧,不然,不會這麼說話的。人最氣的不是有人捅你一刀,而是有人在你背後給你一棒槌,最信任的人出賣你,這種滋味是絕不好受的,我也能理解陸兆雪此刻的心情,她那種出離的憤怒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我先生走的蹊蹺,我本就起了疑心,但是我怎麼都不會往你的身上去想,我隻當是意外呢。前些日子,我鬱鬱寡歡,始終提不上精神,請來陳大師,才揪出了那條鬼物,讓人去了半條命。後來,我冥思苦想也不得解,究竟是什麼人能把那玩意放到我的臥室裏來。即便如此,我也沒有想到是你,我隻當是有人想置我於死地,我又放你一馬。”
聽到這裏,才聽出了一點眉目了,原來餘管家竟然喪心病狂到了這種地步。錢宏的死居然不是意外,而是由餘管家一手策劃的,而且,他還不放過孤寡一人的陸兆雪,企圖再下毒手,不過,幸好被二叔破了妖法,阻止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餘管家聽到這些,已經隱隱有了抽泣聲,也不知道是悔恨的淚水,還是鱷魚的眼淚,這等禽獸不如的東西,我都想上去抽兩個耳刮子,方才解氣。
“陳大師跟我講起過自己的疑慮,說是內宅人所為,我還跟你講了這件事情,讓你去查,那時候,我已經有些注意到你了,想通過這個提醒,讓你懸崖勒馬,我也不願意往那邊想,人心真是太可怕了。可是,你這條豬狗不如的畜生,還是不願意放過我,竟然在我酒盅下了陰煞降,你知道我每晚必須飲一杯酒才能安睡,你就從在這裏向我下毒。”
“前幾日,我實在是撐不住了,才去陳大師處問卜,大師一看,連呼不妙,對我和盤托出,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在大師的開解下,我才明白一件事情,能在我寢室、會客室下毒的人,隻有你一個人而已,我當時如遭雷擊一般,但是我還是念著這份主仆之誼,沒想著要置你與死地。哪知道,我這份仁慈卻換來了殺身之禍,昨晚,你居然趁我入睡,以迷藥將我熏到,然後強灌下陰煞毒降,以至於我昏迷不醒,你這惡賊,可知道這世間還有良心二字……”
“夠了!”餘管家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從地上站起了起來,然後朝二叔怒吼一聲,眼裏能噴出火來,他臉上沒有愧疚之色,隻有仇恨和貪欲,這跟之前恭謙有禮的餘管家完全是判若兩人,這等演技,不做演員真是可惜了。
“你如今還有什麼話說,當著錢府上下人的麵,看看你有什麼詭辯之詞,眾人在正好,做個證人,你這個奸詐狡猾的畜生……”
“陸兆雪,你這個瘋女人,說夠了沒有,我忍夠你們夫妻兩個了,這口氣,我足足咽了十五年了,從我第一天進你家門起,我就是你們的一條狗而已。如今,我過夠了畜生的日子,我就是想過過人的日子。”
“你……”
餘管家徹底撕下了偽善的麵具,露出了他本來的麵目,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詭計,是他導演了這場鬧劇,讓人誤以為是意外,其實都是他在搗鬼。這已經不僅僅是鬧劇那麼簡單了,如果真的是他導演了錢宏的意外,那麼他就涉嫌殺人了,這個罪名可不是開玩笑的。
而且,他還涉嫌下毒蠱謀害陸兆雪,雖然眼下陸兆雪已經昏迷了,但是這滿客廳的人都是人證,餘管家再想抵賴是賴不掉的,他一招棋錯,導致整個布局都亂了。如果二叔沒有請陸兆雪的魂靈上身的話,大家都不會發現這個惡人,都還以為他是錢府的忠實奴仆呢。
“陸兆雪,你以為你們夫妻兩個待我有天高地厚之恩嘛,哈哈哈哈……”餘管家笑聲可怖,我頭皮都發麻了,然後他指著跪在地上的眾人,罵道:“怎麼,你們還沒當夠畜生嘛,連自己的臉麵都不要了嘛,你們給我起來,給我起來。”
餘管家一把抓住身邊的一個人男仆役,把他給拎了起來,然後往後麵一推,那位男仆役險些摔倒,不過他穩住身形之後,還是在客廳的邊緣位子跪下了,麵朝二叔的方位,他心中對於錢氏夫婦,還是心存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