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剛好!”夕若對我說道:“我本打算今晚回雙廊的,遇見你了,那我就明天帶你一起回去吧,其實我一直都想找你聊聊我妹妹的事,等你吃飽了我帶你在古城轉轉吧,這邊我熟。”

有個熟人帶著逛逛古城也是挺好的,夕若給我介紹大理古城的洋人街、端王府、五華樓,每一處都介紹的十分詳細,就好像她家後院一樣,我挺好奇的,隨口問走在我身邊的夕若,“你經常來大理麼?”

夕若微笑說道:“我從19歲就開始做導遊,已經做了五年,今年2月份才離開這個行業,在普洱開了一家茶葉店,專賣普洱茶。妹妹夕顏出事後叔叔就去雙廊租了一套客棧,我這才上來打算幫他搭理搭理客棧,本來叔叔也不缺錢,開個客棧主要就是圖個熱鬧,他一個人太孤單了,現在是我陪他在這邊住。”

聽到夕若這麼說,我心裏也好受一點,現實是殘酷的!我問道:“叔叔才五十歲出頭,未來的路還很長,他有沒有考慮過再找一個老伴呢?”

夕若撇嘴搖頭,說道:“叔叔和嬸嬸的感情很好,估計短時間內他是走不出這個陰影。秋寒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你剛剛和妹妹交往的時候,我就聽說了你的名字,後來……你們為什麼就分手了呢?”

我從兜裏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裏,把我和夕顏分手的經過全都告訴了夕若,沒有誇張也沒有推卸自己的責任,最後,我自己都忍不住輕歎說道:“我和顏顏的性格都比較極端,顏顏的固執,我的孤傲,但凡我們有一個人性格軟弱一點,都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夕若聽後安慰我說道:“你也不要自責了,一切都是緣分,我信佛,信因果,你信麼?”

“信。”我對夕若說道:“有時候我寧願更相信緣分就是上天注定的。”

那天晚上夕若陪著我在大理古城轉了好幾條街,我們聊的話題也很多,夕若給我的感覺和夕顏完全不同,性格上就不同,夕顏是固執、強勢的,而夕若卻給人一種很賢淑的感覺!

回到客棧,夕若在我隔壁開了一間房,晚上睡不著,我給卓嵐發了一條微信,問她伯伯的病怎麼樣了。

卓嵐恢複我說很不樂觀,癌細胞繼續擴散了。

我又發了幾句安慰她的信息,她卻沒有再回複我。

第二天,夕若帶著我回到了雙廊,大理古城距離雙廊40多公裏,景色卻完全不一樣,雙廊是一個小鎮,沿著洱海邊建造的,很美!夕顏父親租的客棧就在洱海邊,一棟三層小樓,還帶個小院子,二樓、三樓都有露台,客棧被裝修過,門上掛著一個催淚的名:舊時光

夕若說“舊時光”這個名字是夕顏的父親親自取的,“舊時光”一共有12個客房,但是每天對外的隻有8間客房,剩下四間房是夕顏的父親留著招待來雙廊看他的朋友,專門為這些朋友準備的,因為總是有朋友突然到訪。

可以想象得到,夕顏的父親以前是公司領導,廣告業的泰山北鬥,雖然落魄了,但是朋友還在,經常來看他的人一定不會少。

對外出租的八個客房幾乎每天都是客滿,周圍客棧最便宜時都是100元一間,“舊時光”隻收取50元一間,無論是周末還是黃金周,他都不打算漲價。

夕若的解釋就是,夕顏的父親太害怕孤獨了,有這些客人在,顯得有氣氛。

客棧有一個很大很大的院子,木質地板搭建起來的,其中有三分之二是懸空在洱海上的,站在院子裏感覺更像是站在木船的甲板上。

我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把整個客棧都熟悉了一遍,吃過午飯,夕顏的父親泡好了茶葉坐在院子的太陽傘下,吹著洱海的風問道:“最近工作怎麼樣?公司發展的還不錯吧?”

“挺好的。”我擠出一絲微笑說道:“一切都在計劃之中的發展,隻不過最近有點太累了,想出來散散心。”

夕顏的父親笑道:“那就留在大理多住幾天吧,你看咱這裏環境你好,住的還舒服,鬧中有靜!每天躺在藤椅上看看洱海,吹風、品茶,倦了就躺在藤椅上睡一覺,好好享受大理的下午時光。”

事實上我也是真的照做了,喝了幾杯茶,開始夕顏的父親還能和我閑聊幾句,沒多大一會兒他就睡著了,或許是被傳染吧,不知不覺我也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鍾了,身上蓋著一個很薄的毛毯,也不知道是客棧的服務員幫我蓋的還是夕顏的父親,總之是挺感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