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的坐在街邊的花壇上,陌生人在我麵前匆匆經過,每個人都是腳步匆忙,各奔東西,都有自己追逐的東西。我手裏的煙抽到了一半,這也是我身上最後一根煙,紅塔山經典1956,7塊錢一盒的。我小心翼翼的把半支煙掐滅,拿出吉他坐在花壇邊彈唱當時正火的那首《春天裏》,這一刻,我感覺歌詞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
我的孤獨誰能懂?我的無助誰能懂?我閉眼彈唱不願睜開,我不想看世人鄙夷的眼神,眼淚卻順著我的臉頰滑落。我一遍又一遍的彈唱,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坐在街邊的花壇上,一直到發覺嗓子沙啞、淚痕風幹在臉上……閉著眼去摸放在身邊的半根煙,才把煙放在唇邊,就聽到有人按了打火機。
我睜開眼睛看到周圍站了好多人,他們將我團團圍住,幫我點煙的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他留著一頭長發,身上帶著搖滾歌手的氣息。在我麵前,不知道是誰將我的吉他包放在了地上,裏麵有一些零錢。我甚至看到了蘇羽冰也站在人群中……
原本安靜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誰指著我吼了一句,“這他媽的不是把人家女孩肚子搞大了都不出複查費的渣男麼?”
“你說的是視頻裏麵的那個男的麼?”
“哎呀,好像真的是他。”
“去他媽逼的,在這賣唱裝可憐嗎……誰給錢了快點自己拿走。”
說著,那個人就彎腰去抓吉他包裏麵的錢,其他人見狀紛紛上前哄搶,有個人撿起地上的一塊磚頭就向我這邊丟過來,我眼看著那磚頭飛向我的吉他,我本能的轉身把吉他護住,磚頭砸在了我的頭上,鮮血順著臉頰滴落在木吉他上,甚至還有人想要過來打我,長發男撿起地上的磚頭就砸向第一個衝過來的人,他下手很重,直接是用磚頭砸人家的臉,砸的鼻口噴血,指著人群吼道:“我看他媽的誰還敢來?”
一群看熱鬧的人都老實了,開始叫囂找茬的幾個人紛紛散去,我捂著自己的頭對長發男說道:“謝謝。”
他微微一笑,拍拍我的肩膀說道:“有緣再見。”說完,他走進人群消失在夜色中。
我彎腰從地上拾起被人踩髒的吉他包,輕輕的拍打上麵的塵土,轉身小心翼翼的把吉他收好,隨手擦了一把臉上的血,默默的走向小區裏麵,偌大的城市,屬於我的隻有那個小房間。
我和蘇羽冰是一前一後的回到家,這一次,他沒有和我搶洗手間用,我站在花灑下用水衝淋自己的身體,血水順著自己的頭發滴落,很快水就變成了清澈,因為頭上有傷口,我也不敢用洗發露,擦幹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開始我的蝸居生活,打開電腦重新把稿子投給另外一家網站的編輯。
自從蘇羽冰看到我在小區外麵唱歌之後,她便不屑理我了,可能是覺得我這人也就這麼大出息了,窮困潦倒到一定程度了,竟然靠賣唱裝可憐混日子,每天沒有她的冷嘲熱諷,我的生活也平靜了幾天。
周一,淩晨2點左右,外麵一片漆黑,房間內格外的安靜。
我聽到蘇羽冰的房門開了,但是半天聽不到腳步聲,就在我以為幻聽的時候,突然傳來了“轟”的一聲,響聲很大,接下來就是各種玻璃器皿破碎的聲音。我趕緊起身推開臥室門,看到茶幾上的幾個杯子掉在了地上,蘇羽冰也躺在地上,痛苦的蜷縮著身體雙手捂著肚子。當時她身上隻穿了一件浴袍,躺在地上,春光乍現……
我甚至都沒多看她一眼,轉身把門關上,怎麼不摔的更慘一點呢?最好玻璃渣把他毀容才好呢,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卻藏了一顆禍國殃民的心,活該!活該!回想起她把我害的這麼慘,頓時開心了不少。
我回到電腦前打開文檔繼續創作,心卻不在文字上,半天都沒聽到客廳有聲音傳來,竟然有點擔心她,忍不住瞄了一眼右下角的時間,已經過去兩分鍾了,她不會摔傻了起不來了吧?可是話又說回來,她摔傻了起不來和我有一毛錢關係麼?管我屁事啊,我犯得著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