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字德點頭，腦中想得兒時一事，兒時自家房簷下有一對“老夫妻”，奶奶說這對燕子與自己一般大，住家中已有十年，每年開春都準時回來，可第十一年開春，此對“老夫妻”未歸，苦盼許久，依舊未見燕回，巢中空空，奶奶說可能燕子老了、死了，也可能飛揚過海回家時累了、沒地方停歇，掉進了海裏出了意外。
當時年幼，哭喊向奶奶要燕子，奶奶無法隻好扯謊，說那明天燕子就回來的唬人話，話為謊，但事卻成真，第二天兩隻燕子果真回歸，雖無法準確辨別燕子模樣、身份，但十年鄰居，一眼也可明了，是那對“老夫妻”，再者、燕子不住它人巢，隻住自築的巢，若不是自家燕、不會停在自家簷。
燕於南而北歸，使自己喜出望外，聽到嘰喳燕叫，自然不再向奶奶哭鬧，但卻一事困惑，燕子隻盤旋房簷下，卻不入巢，觀察許久得明情況，原燕巢中進了麻雀，麻雀霸占了燕巢，兩方飛鳥爭鬥，最終一群麻雀戰勝了一對“老夫妻”，麻雀趕走了主人、燕子，此事使自己憤怒不已，麻雀猶如強盜，好個霸道無理。自己曾一氣之下捅下了燕巢，從而趕走麻雀，好似個魚死網破。奶奶一旁笑，笑說性情人。
後“老夫妻”忽回了來，於已不再的舊巢處從新築起新巢，此等好個鍥而不舍，使自己更是喜愛這對“老夫妻”，新巢築成，孵蛋繁衍後代，一切往常，一切順理。突然一日聽得門被何物撞響，出門瞧看，見得一燕子死在門旁，還未明白怎樣，另一隻燕子快速飛來，直撞向大門，嘭！燕子死了，自殺而死。撿起兩隻死去的燕子找奶奶，問奶奶燕子為什麼要撞大門，奶奶出門察看，見得燕巢已破碎一半，幾顆燕子蛋被推出巢中，碎在了房簷下，奶奶說燕子氣性大，巢破蛋損使它氣急敗壞，從而撞門自殺，燕子又是成雙之鳥，夫死妻隨，所以兩隻燕子都自殺了。
“老夫妻”的死，曾一度怪罪麻雀，認為是麻雀蹬碎了燕巢，又是麻雀打碎了燕子蛋，雖沒有證據，但當時便是如此想。或許是誰家孩童淘氣掏鳥窩所至，或許野貓所至，或許確為麻雀所至，答案不得而知，但自此後，自己厭麻雀，厭惡它強盜、無賴的秉性。
混想之際，忽房門響，項字德二人即起身，猜想是那三言中父子，作為客、主人歸來客起身乃常理。
門外走進兩男子，迎麵來者乃中年人，他一身迷彩衣褲，腳穿膠鞋，個頭偏上，身材魁梧，皮膚略黑，平常百姓模樣。
中年男子身後一青年，他身穿休閑舊衣，腳踩拖鞋，相貌中等，身材中等，個頭中等，此人一切平平，好似他的所有都是中等不顯眼，屬放置人群中、即找不到之人，隻他一雙眼非平平之眼，眼長圓，黑得深邃，深邃無底，與其對視、不由生畏，想必此人便是人說的楞頭小子、人道的三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