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曉得越可兒,在抱著米羅輕舞的時候。
腦海中,有沒有浮現出過肖宇的身影。
哪怕。
是一瞬也好。
“阿嚏!”
肖宇和郭胖子,張三,這幾個難兄難弟,坐在院門口的石階上。
山風一吹,肖宇就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噴嚏。
“我去,這你妹的是不是有人在咒老子啊,小爺今天一晚上,光大噴嚏了!”
他罵罵咧咧的說著,那穿透力十足的聲音,在山穀裏不斷的回蕩。
“宇哥,你確定你這真的不是感冒了麼?”
“感冒?”
聽到那個無比陌生的詞彙,肖宇嗤之以鼻。
“你個死胖子,開什麼玩笑呢!小爺我的身子,就算不是鐵打的,那也差不了多少,知道什麼叫百毒不侵麼?”
“還你妹的感冒,就算是這裏所有人都感冒了,老子都不會有事,你信不信?”
“不信!”
肖宇和郭胖子,兩個人就好像是相性不合似的。
每當兩個人坐在一起,說不了幾句話,一定就會掐起來。
張三早已習慣了這種吵吵鬧鬧。
他自顧自的仰麵躺在冷如的冰的石頭上,嘴裏叼著一根長長的草。
那草隨著他嘴唇的蠕動,在空中輕輕的點著。
他雙手環抱著腦袋,望著天上的明月。
“這裏的天好黑啊,於是,月亮就顯得好亮啊。”
張三看著天邊的月亮,輕聲的嘀咕道。
那無比簡單的一句話,乍一聽,像是句廢話。
可如果仔細的揣摩、咀嚼一下,就會發現,這裏麵,好像還真的隱藏著哲理。
這話,是他三歲的時候,六歲的姐姐說的。
自從姐姐下山之後,張三就再也沒有見過姐姐。
而自從他下山之後,似乎也再沒有見過這麼美的月亮了。
就跟小時候,他們一家人,在山上看得一樣。
“我有兒想家了。”
其實,在嚴格意義上來說,張三是沒有家的。
他所謂的“家”,其實就是師傅,姐姐,妹妹。
除此之外,他有的,也就隻有那個沒用的“少主”頭銜。
張三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肖宇和郭胖子之間,那無謂的鬥嘴,停歇下來。
而在那沉默裏,淡淡的愁思,在月明星稀的夜晚,一點點彌散開來。
每個人的心底,都一定會有,讓他為之牽腸掛肚的人或事。
或許,有的人,從不把這些拿出來炫耀,但他們就像是明月,高懸在天空上一樣,在需要的時候,就會出現。
“我也想家了。”
肖宇跟風嘀咕了一句。
對肖宇來說,最初的時候,潛龍組,是他的家。
後來,洪叔的大運汽修廠,是他的家。
再後來,他想把宋傾姿的家,當成他的家。
而現在,肖宇徹底的變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兩個沒有“家”的人,在賞月的時候,說著想家。
那畫麵,想想都覺得很是諷刺。可再仔細想想,那裏麵隱藏更多的,似乎是心酸。
三人坐在那裏,在愁雲的籠罩之下,沉默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