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臉不紅心不跳,就把態度徹底轉變的樣子,不隻是肖宇和張三翻了個白眼兒,連賈支書都愣在了原地。
“呃,郭總,還真是,還真是真性情啊,哈哈。”
賈支書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幹笑的恭維了一句。
聞言,肖宇感覺很沒麵子的以手撫額,偏過頭,衝著張三說道。
“兄弟,你認識那邊兒那個胖子麼,他是來幹嘛的?”
“哦,你說那胖子啊,我也不太熟,誰知道他是幹嘛的。”
“這樣啊,那咱們走吧,別管他了,可能是這有點兒問題。”
說著,肖宇抬起一根手指,在太陽穴旁,做了個旋轉的手勢。
兩人一唱一和的說著,連看都沒多看郭胖子一眼,側著身,就走過了他身旁,順著那山路往上走。
郭胖子也不惱,隻是訕訕的微笑著,跟在他們身後。
“爬爬山,看看工廠,那可總比跟那群五大三粗的‘怪獸’去開荒好得多了,不就是爬會兒山麼,老子咬牙忍忍不就過去了?”
在爬山的過程中,肖宇一直在旁敲側擊的打聽著大興村的情況。
越聽下去,心情就越是凝重。
而剩下的人,則吹著冰冷清新的山風,欣賞著山間獨有的美麗景色。
一行人好像秋遊般,顯得輕鬆愜意。
但對麵山頭上四十多口子壯漢,可就不像他們這麼輕鬆了。
深秋天氣寒涼,山上的土地,大都固結上凍了,想要開墾翻地,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有時候,那壯漢掄圓了膀子,一鋤頭砸下去,都隻能砸出一個淺淺的白印。
明明的深秋時節,那群壯漢穿著薄薄的衣服,還是都全體見了汗。
“誒,頭啊,你之前說和你交涉的那人,挺厲害的,是不是在吹牛啊?”
當有人不安分的打破了幹活的寧靜氛圍,周遭就有人隨聲附和起來。
“是啊,頭兒,你好像從來都不主動誇人啊,那小白臉兒看起來,也就是壯點兒罷了,能有啥真本事?”
“可不是,那壯有什麼用,咱們見過的以小博大的例子,還少麼,說不定,那人也就是個繡花枕頭,憑什麼指揮我們幹這幹那的?”
說著說著,不知是誰,話語中帶上了幾分煽動的意味,頓時惹得群情激奮起來。
“老子也不服氣,你妹的,咱們兄弟溜溜急行軍了一天,連口熱乎飯都沒吃上,就被趕來挖土了,這叫什麼事兒啊,他又不是咱的直屬長官,憑什麼管咱們?”
“就是,這次也就算了,下次那孫子要是再敢讓咱們餓著肚子幹活,老子一拳就把他打成豬頭!”
“對,沒錯,算我一個!”
聽著手下的聲音愈發尖銳高亢起來,那一張張年輕的臉上,布滿了興奮的光。
眼看事態將要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中隊長終於放下了鋤頭,冷冷的出言。
“有完沒完了,都給我閉嘴!你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還像是個特種兵麼?你們一個個的,能不能收斂一點,都忘了咱們為什麼會來這裏了麼?”
感受到中隊長的憤怒,眾人下意識的沉默了下來。
隻是順著他的話回憶起來,那群壯漢,眼中不禁跳動出一抹抹的憤怒神采。
“遠哥,你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我就來氣。”
“什麼叫戰場抗命,考核不予通過啊?瑪德,就算是場演習,就算是明知道被圍困的兄弟們不會有事兒,可老子從來都沒有放棄兄弟的習慣,你妹的,說什麼大局為重,戰略第一的話,全他娘的是狗屁!老子隻知道在戰場上,隻有兄弟才是最值得信賴的,任何拋棄兄弟的行為,都你妹的是可恥的!”
“去他大爺的,遠哥,你說咱們中隊,演戲殺敵數第一,三天時間,連破五條封鎖線,直接摧毀‘敵方’前沿陣地指揮所,俘虜對方的三號人物,最後就因為狗屁的抗命不遵,不讓咱們通過考核,這你妹的算什麼!瑪德,這特種大隊,老子不進也罷!”
那人越說越激動,最後幹脆把鋤頭往地上狠狠的一戳,一腳把那粗長的木棍踢斷!
而那斷裂的鋤頭,竟完全插在凍硬的土地裏,可見他憤怒之下,那力量有多麼的大……
他鐵塔般的身軀傲立,在他話音落下之後,一瞬的死寂之後,那中隊長憤怒異常的咆哮聲,轟然炸響!
“衛龍!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特種大隊的轉正考核,自然有嚴格的考量標準,這次沒有通過,我們還有下次機會。可你現在,是在做什麼,抱怨有用麼,憤怒有用麼?你難道連軍人的天職是什麼都忘了麼?”
“我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