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種破爛地方還能用來辦公?這地方到底是有多窮啊,不對啊,咱們上次吃飯的那小院兒,看起來好像也還不錯啊……”
郭胖子雙手拄在膝頭上,輕聲嘟囔的時候,肖宇已大步流星的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他趕忙抬手抹了一把汗,呼喊著追了上去。
“誒,宇哥,你等等我啊,那破房子眼看就要塌了,你要小心啊!”
聞言,肖宇的眼皮跳了跳,轉過頭輕飄飄的說道。
“三兒,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啊?”
“聲音?沒有啊,這哪有什麼聲音啊。”
“哦,那我可能是聽錯了。”
兩人心照不宣的對答了幾句,一起把郭胖子忽略掉了。
小紅跟在兩人身後,嘴角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她看著兩人矮身,鑽進坍圮的屋門,轉頭看了一眼拖著疲憊的身軀,緩步趕來的郭胖子。
“小恩澤啊,我好像還真沒見過,有人能把你收拾成這個模樣呢。別說,你這憤懣的模樣,好像還有點兒可愛?”
想著,小紅撩了撩利落的短發,開口說道。
“郭總,快點兒跟上來呀?”
“瑪德,連你也敢挖苦老子,信不信胖爺我扣你工資啊?”
聽著郭胖子沙啞的聲音,小紅笑得更加嬌媚。
“信啊,你是老板嘛,想扣誰的工資,就能扣誰的,隻不過,你敢扣我的麼?”
小紅淡淡的聲音裏,夾雜著挑釁的意味。
那一向不吃氣的郭胖子,竟重重的喘息了幾下,就閉上嘴,沒再說話。
“瑪德,要不是礙於我家老爺子的麵子,胖爺我會把你這個姑奶奶留在身邊?真是作孽啊!”
郭胖子在心底委屈的低吼著,也一矮身,鑽進了那房子。
那一瞬間,他被黑暗所吞噬,就好像是鑽進了一個漆黑的口袋,未來注定昏暗無光……
穿過那狹窄的走廊,郭胖子才發現,那坍圮的房子,隻是前麵的院落。
後麵的房子雖然也很敗落,但至少看起來還不會倒。
他抹了抹額頭的汗,跨過門檻走進去,隻見肖宇已和賈支書聊了起來。
“哎呀,肖總,你說你大駕光臨,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啊,我好去迎接你啊,你看還讓你來找我,房子簡陋,肖總,你見諒哈。”
賈支書坐在肖宇身邊,卻始終坐得不安穩,說著說著話,就想站起來。
那訕笑的眼角眉梢裏,充斥著不好意思的神采。
肖宇笑著擺手,死死的按住賈支書的肩膀,阻止他站起。
“賈支書,你不用這麼客氣,踏踏實實的坐著就行。我就是個想要創業的小商人而已,以後咱們的合作,會越來越多,不用每次都跟迎接貴客似的,搞得那麼隆重,沒必要。”
這勸說的話,肖宇已不知他反反複複的說了多少遍,可那賈支書,每次都是滿臉堆笑的答應下來,一會兒就又都拋在了腦後。
他看著賈支書,無奈的笑了笑,跳過了多餘的寒暄,直接切入了正題。
“賈支書,我這次過來,一是帶人過來,開始著手開荒養地,準備明年開春的種植。二呢,就是想去看看那加工廠的情況,我想翻修之後,讓它盡快的進入到可以工作的狀態,我的時間不多,所以……”
肖宇旁敲側擊的說著,賈支書愣了愣,也很快反應過來。
“哦,對!肖總的意思我明白,那事不宜遲,咱們就趕快去看看那加工廠吧。”
說著,賈支書就站起身來,手伸向門外,邀請肖宇離開。
他從善如流的站起來,和賈支書並排走出去,走在狹窄而安靜的土路上,肖宇看似不經意的和他攀談起來。
“賈支書啊,你在這村子裏,也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吧?”
“今年已經是第二十三個年頭了,這大興村雖然不是我的故鄉,但我的根早就已經紮到這裏了。”
“嗯。”肖宇順著那傾斜向下的陡坡走著,目光四下掃視。
“那賈支書,對這村子的事情,應該都是了如指掌的了?”
“也可以這麼說吧,不過我平時一般都是在處理公務,種種地修修路啥的,和村子裏的人,交流其實並不算太多。”
說到這裏,賈支書有些尷尬的憨笑著撓了撓頭。
肖宇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說出的話,依舊是風輕雲淡的。
“嗯,賈支書,我記得上次我來的時候,村子裏似乎還有很多年輕的壯勞力啊,為何這裏還會荒敗成這樣,這些房子,都好像完全沒有居住過的痕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