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越可兒好像是分了下神,扯到了頭發,痛得她微皺了下眉。
“像他那麼驕傲的人,根本是容不得背叛和欺騙的,如果他有一天發現我一直是在利用他,那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嗬,說到底,我們的性格,還真是有些像。”
越可兒自嘲的笑了笑,用力的將卡在長發裏的梳子一扯到底。
“所以啊,我要在相看兩厭之前,榨幹他身上所有的價值,大家各取所需,事後兩不相欠,似乎也很不錯。”
在那頭發扯斷的疼痛裏,越可兒倒吸著涼氣呢喃。
那斷裂的發絲,輕輕的飄落像地麵,仿佛能將煩惱憂愁一並帶走。
但這是不是她想要的,恐怕也隻有越可兒自己心裏清楚。
選擇這種事兒,從來就沒有什麼錯與對。
感情這件事兒,更是說也說不清楚。
這世間的男男女女,就像是飄落下來的纖細發絲,誰和誰會在糾纏後分散,誰又會和誰相擁著委身於地,一起腐爛,冥冥中,並無定數。
越可兒默默的想著,將頭低下之後,就再也沒有抬起來。
畢竟孤芳自賞和顧影自憐之間,並無明顯的界限。
畢竟隻要深深的低下頭,就沒有人再能看見,她眼角掛著的一點晶瑩。
郭胖子的家,距離天海酒店有些距離。
當肖宇的車從晚高峰裏掙紮出來,停在他樓下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
他輕車熟路的敲開門,發現那仨人,正圍坐在餐桌上大快朵頤。
看著那讓人胃口大開的披薩和牛排,溜溜餓了一天的肖宇,肚子裏的饞蟲,已經焦躁不安的蠕動起來。
“咕嚕咕嚕。”
聽著肚子的叫聲,肖宇瞪起眼就殺了過去。
“你們這幾個貨可以啊,跟這兒享受生活呢是吧?瑪德,有這麼好吃的東西,也不通知小爺一聲,不知道老子溜溜的餓了一天了麼?”
那突然響起的吼聲,讓正在吃飯的三人悚然一驚。
背對著肖宇的張三,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肖宇像拎小雞崽子一樣,給拎到了一邊兒去。
郭胖子奮力的咽下了嘴裏的芝士披薩,訕訕的笑著。
那一瞬間,他很想硬氣的咆哮回去:“你丫不說,老子怎麼知道你餓了一天,再活了,老子吃好吃的,關你屁事?”
可想到麵前的是宇哥,那話在郭胖子嘴裏多轉了一圈,再脫口的時候,就已完全變了模樣。
“宇哥,你怎麼來了?”
肖宇根本就不搭理郭胖子,伸手抓起一塊兒披薩,就往嘴裏塞。
“先別跟老子說那麼多有的沒的,有好酒好菜的都給小爺端上來,讓我吃飽了再說!”
他含混不清的說著,話還沒說完,手中那一角披薩,就進了肚。
那可怕的吃飯速度,讓郭胖子有些瞠目結舌,他微張著嘴,反應了老半天,才回過神來,把李星君麵前沒開封的可樂,遞給肖宇一杯。
“宇哥,其實也沒啥好酒好菜,我們就是隨便點了個外賣而已,除了披薩,也就隻有牛排和小食,喝的就隻有這個,宇哥你喝不喝?”
聞言,肖宇的目光在桌上掃蕩了一圈,看著動作輕緩的切牛排的李星君,還有那分量很“精致”的小食,肖宇撇了撇嘴,劈手就將飲料奪了下來。
“還是算了吧,那些東西看起來都不太適合我,我就吃這個打鹵饢就行了,你們都吃飽了是吧,那我就不客氣了哈?”
肖宇詢問的目光,禮節性的掃視了一下。
剛從震驚中走出狀況的張三,做了個請的動作。
李星君低著頭,專心的對付著他麵前的牛排,對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保持著無動於衷的樣子。
唯有郭胖子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怎麼就吃飽了啊,哥們兒這才剛吃了一角好吧?”
他在暗中腹誹,脫口而出的,卻是別的話。
“宇哥,啥叫打鹵饢啊,你咋還給人起中文名呢?人家那叫披薩好吧,高端大氣上檔次。”
“廢話,老子能不知道這是披薩,但我就是願意叫他打鹵饢,咋地,你有意見啊?”
肖宇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雙眼瞪起,郭胖子瞬間就偃旗息鼓,下意識的把脖子縮了起來。
“沒,沒意見,宇哥,你高興就好。”
“早這樣不就好了麼,非要挨呲兒,真是的。”
他嘲弄的說了一句,就在兩人貪婪眼饞的目光裏,自顧自的狼吞虎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