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應該是戀人……
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別處的肖宇,沒察覺到那鬼丫頭微妙的情緒。
他警告的盯了韓嘯虎一眼,便直接從包裏,把燕歸鴻早已準備好的合同給拿了出來。
肖宇屈起手指,在那厚厚的紙張上,用力的一彈,傲然的說道。
“姓呂的,你不是想要看合同麼?喏,草擬的版本就在這裏,你看看吧,要是有什麼意見的話,歡迎你提出來。”
聞言,呂鄉長一愣,他剛仰起頭來,合同就狠狠的甩在了他麵前。
那厚重紙張和桌麵撞擊扇出的響聲,讓呂鄉長感覺像是被猛地扇了一巴掌。
他愣愣的撿起那份合同,似乎還在消化肖宇的話。
全然沒有意識到他的選擇,其實是正中了他的下懷。
明明是成功的激將,可看起來,反而好像是陰謀得逞的呂鄉長,顯得更加狼狽不堪。
他翻開那合同,仔細的看了幾行,才突然想起這一點。
“管你是小舢板,還是航空母艦,是遠航還是沉默,跟老子半分錢的關係都沒有。到這兒,我的任務本就已經完成了,管他日後是不是洪水滔天?”
想到這裏,呂鄉長扯動起一抹隱晦的笑,翻動合同的動作,也加快了不少。
對於上麵密密麻麻,咬文嚼字的條例,他也是一目十行,走馬觀花的掠過。
那一點兒都不認真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合格的商人。
不多時,呂鄉長便將那厚厚的合同,翻到了最後一頁。
他掩卷之後,仰頭直視著肖宇,淡笑著說道。
“合同我看完了,條件對我們雙方來說,也都很公平,你要是沒意見的話,那我就授權簽字了,剩下的事情,你就和老賈商量著來就行了。”
說著,呂鄉長也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意思,一掀胸前的口袋,就抽出一支鋼筆來。
看著他那無比自然的動作,發愣的反而是漠然的肖宇。
“呃,姓呂的,你別告訴我你真是逐字逐句的把合同給看完了,這一目十行的速度,你丫能看到什麼啊?我估計就算是在裏麵加一句,把你所有的財產都轉移到我名下,你也根本看不出來吧?你丫到現在還想把我當成傻小子糊弄呢?”
聽著他略顯憤怒的話,呂鄉長麵色如常的搖了搖頭。
“我沒那麼想,你在合同裏,也並沒有那麼一條。小兄弟,我們現在是在談合作,這些無謂的口舌之爭,我覺得還是能免則免吧。”
他那公事公辦的做派,讓肖宇失笑一聲。
“嘿,你這老匹夫,嘴皮子夠溜的啊,三言兩語說完,就把鍋全都甩回給我了啊?行,你厲害,你要是真有本事的話,就把關於開墾荒地的具體合作步驟複述一遍啊,要是你能說出來的話,小爺我立刻閉嘴,怎麼樣?”
肖宇抬起腳,重重的踩在椅子上,俯視他的眼神裏滿是自信。
燕歸鴻在醫院裏,給他合同的時候,就大致給他講解過一遍。
當時肖宇也翻著看了看,合同裏的大半內容,他都記得住。
唯一讓他感覺很繞嘴,很難理解的,就是被細化到極致的開荒部分。
“以小爺驚世駭俗的記憶力,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都沒能記住。你這個老匹夫隻是走馬觀花的看了一眼,要是真能複述出來,那才真是見了鬼呢!”
肖宇信心滿滿的盯著呂鄉長,等著看他出醜。
就當他在心裏默默的盤算著,一會該怎麼收拾那老匹夫的時候,呂鄉長緊皺的眉頭,正緩緩鬆開。
他緩緩抬起頭來,平靜的聲音,如同溪水般淙淙的流淌出來。
“關於大興村西梁山開荒事宜分述,第一,土地的所有權歸乙方所有,使用權歸甲方,乙方不得幹涉……”
聽著那專業性十足的話語,肖宇登時愣住。
“咦,這話聽起來好像還真有點兒像是合同裏的話哈?我去,這老匹夫該不會有這麼神吧?不對,他肯定是在信口胡謅,我看你丫能堅持多久!”
他在心裏嘀咕了一句,把耳朵支愣起來,聽得更加認真。
可越聽下去,肖宇心中就越是打鼓。
也不知他滔滔不絕的講了多久,也不見停下,看那架勢,大有一口氣把合同上所有的條例,都複述一遍的意思。
肖宇被他嘟囔得頭昏腦漲,直接出言打斷了他,直接不耐的質問道。
“老匹……姓呂的,你丫還真把合同裏的內容都記下來了,你這眼睛,踏馬的是掃描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