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聽完韓萱萱的話,塞萬諾夫就已無語的翻起了白眼。
“假裝不會華夏語,我可以理解,沒帶證件,那也是常規的套路,可你妹的裝成是老年癡呆是什麼路子啊,你這小丫頭,是不是存心耍我呢?”
塞萬諾夫剛想爭辯幾句,可剛低下頭,就看見韓萱萱表演著眼神放空。
那惟妙惟肖的呆滯神情,讓塞萬諾夫都瞬間繃不住,一下子嗤笑出聲。
“哈哈哈,你這也有點太過分了吧?這哪是老年癡呆啊,明明就是個癡呆啊!”
聽著他爽朗的笑聲,韓萱萱揚起小粉拳,就勉強的朝著他胸口捶過去。
“你這個傻大個兒,能不能認真點兒,你管他是什麼呢,隻要你能演出這種感覺,能騙過那些警官就行了嘛!”
胸口吃痛的塞萬諾夫,氣息突兀的一滯,他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才擺著手無奈的應合起來。
“是是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大概的套路就是我負責裝傻,你負責其他的一切對吧?”
“賓果,看來你還沒傻到家,能領會我的意思就好。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本小姐的演技肯定沒問題,關鍵就看你會不會穿幫了。”
看著韓萱萱躍躍欲試的模樣,塞萬諾夫扶額歎息。
“我覺得這次的行動真是徹底失敗了,而最大的敗筆,就是我將最後的籌碼壓在了這個丫頭身上……我要是現在後悔了,把她退回去,還來得及麼?”
在這個念頭從心間掠過,他又整理了一下思緒,抬起頭來。
“喂,小丫頭,在闖卡之前,我能不能先問一問,你和肖宇是什麼關係啊?”
塞萬諾夫的問題很突兀,但眼神卻前所未有的認真。
韓萱萱一愣,故作茫然的聳了聳肩:“啊?肖宇他是我二哥的朋友啊,和我能有啥關係,就是偶遇而已啦。”
看著她撲閃著大眼睛的單純模樣,塞萬諾夫心中最後的希望之火泯滅,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突然浮現出決絕的神色。
他在韓萱萱的注視下,緩緩逼視著她俯下身。
“小丫頭,按照你的說法,我等於是將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你手上,你覺得我可能會如此輕易的相信你麼?”
分辨著他嘴邊譏誚的笑,韓萱萱楞了一下,燦爛的笑容又綻放出來。
“既然注定要豪賭一場,那怎麼可能不孤注一擲一次呢?老伯,我是覺得你人不壞,才想要出手相救的,等再過一會兒,情況很可能就不一樣了哦。”
聽著她滿含著深意的話,塞萬諾夫的心狠狠一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老伯你之所以來綁架我,不就是對你的同伴沒有多少信心麼?你想要孤注一擲,絕地翻盤,所以你不會傷害我。作為回報,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裏,而現在就是最後的機會了,一旦等你的同伴被大叔解決,發現我失蹤,你覺得你還能逃得掉麼?”
聞言,塞萬諾夫的心一沉,相較於韓萱萱描繪的可怕後果,更讓他驚詫的是,方才還純潔無害的小丫頭,一瞬間變得睿智高冷。
那突兀的巨變,讓塞萬諾夫用力的搓了搓眼睛,差點兒就要懷疑人生。
“你?”
“你什麼你,時間緊迫,風緊扯呼啊!”
說著,她用力的拽了一下塞萬諾夫的手臂,自顧自的向前跑去,那樣子,好像是要去冒險般興奮。
但驚疑不定的塞萬諾夫,雙腿仿佛紮根在地上,身形紋絲不動。
“誒!”
向前跑去的韓萱萱,被那反作用力拖回來,險些撞到塞萬諾夫懷裏。
她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長發,抬起頭來就憤憤的說道。
“喂,老伯,我都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了,你究竟還在遲疑些什麼啊?在大叔麵前,你們是不可能有機會的,不過我想結局可能也不像你猜測得那麼悲觀。換句話說,你同伴的安危,你現在是管不了的了,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自己脫險,不然你所有的想法,就隻能在監獄裏空想了了!”
那鬼靈精怪的小丫頭,此時仿佛比他還要緊張,那離奇的表現,讓已是驚弓之鳥的塞萬諾夫,不由心生疑惑。
“你為何要幫我?”塞萬諾夫沉聲問道。
眼看韓萱萱眸光一轉,他又趕忙補充了語句。
“丫頭,別再想用俏皮話敷衍我了,我想聽真話。你既然能分析透我所有的心理活動,那想必也一定知道,我在第一時間沒有選擇離開,就已經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吧?所以,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必要時,當然也會辣手摧花。”
聽著他嘶啞的聲音,韓萱萱的神情也正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