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絲毫沒有感覺方才已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的肖宇,依舊在焦急的規勸著那小美女。
“丫頭啊,你現在還小,需要錢的地方也少,或許還感覺不到金錢的用處和力量,但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明白的。等到了那時候,你真正需要用錢的時候,卻捉襟見肘,那可就晚了。還有,你可能也不太清楚,你手中的這些解酒藥,究竟有多麼大的價值,在這世上,生意的確越來越難做,但最暴利的手段,卻是從古至今,都沒有改變,那就是壟斷!”
肖宇用他惡補的一些僅有的商業知識,竭力規勸著那小美女。
可她的眼神始終清澈無暇,連一絲多餘的波動都沒有,顯然對肖宇所說的這些,完全不感興趣。
“丫頭,你知道什麼叫壟斷麼?就是咱們手裏的東西,那就是蠍子的粑粑,那叫獨一份兒啊!憑借這藥丸如此厲害的效用,肯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開市場,等到時候,上門求藥的人,那就是人山人海啊,你知道什麼叫日進鬥金,什麼叫富可敵國麼?隻要咱倆聯手,這些都不是夢啊!”
此時的肖宇,就像是一個哄騙小女孩兒的怪大叔一樣。
盡管他用充滿誘惑性的字眼,描繪著美好的景象,可那小美女的心緒,似乎比肖宇還要冷定,根本沒有被煽動出任何一絲漣漪。
迎著他無比期待的熱切眼神,那小美女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對他的回應,也仍然是搖頭。
“大哥哥,我承認你說的這些的確很好,我也相信你描繪的那些場景,也很有可能會變成現實,但對不起啊,我的這些藥,是不可能去賣的,抱歉了。”
那小美女衝著他欠了欠身,手臂上的金玉臂釧,又輕輕的晃動出聲響。
那一瞬間,肖宇始終直勾勾注視著她的眼神,仿佛一下子變得朦朧起來,周遭的場景似乎都隨著光線在扭曲。
她手臂上纏金的臂釧,好像變成了一條毒蛇,衝著他威脅的吐著信子。
昨夜那朦朧的眩暈感,又衝擊入了他的腦海中。
“這是怎麼回事,我今天明明沒有喝酒,為何也會有這種暈眩的感覺,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來路?”
隨著那半夢半醒的意識,肖宇開始掙紮。
可無論他如何努力的想要恢複清醒,卻好像一直都無法分清夢境與現實之間的界限。
那種無助的感覺,讓他有力卻無處使,一顆心也漸漸的沉入了穀底。
“小丫頭,你到底在幹什麼?藥不賣就不賣吧,你幹嘛要對我用手段?”
強忍著那撕裂般的痛苦,肖宇不甘的低吼著。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因為肖宇很確定,之前在他身周,就隻有那小美女一個人。
如果不是她用的手段,他實在想不通自己是如何中招的,雖然肖宇也沒察覺那小美女是怎麼下手的……
未知的東西,總是能讓人無比恐懼。
而那眼睜睜看著虛幻與真實的兩個世界,在麵前硬生生撕裂的痛感,肖宇實在不想再經曆一遍了。
他用雙手緊緊的抱住頭,如同困獸般,絕望的嘶吼著。
“小丫頭,快放了我,給我解藥!”
肖宇暴躁的聲音,在他耳畔激烈的回蕩。
其實他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吼出聲,而那小美女又能不能聽得到。
在那真實的夢境裏,每一個沉淪的念頭,和摧心的疼痛,都顯得如此真實。
然而,就在肖宇快要絕望的時候,他期盼已久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
隻不過,這一次,那小美女的聲音不再輕鬆悅耳,而是帶上了濃濃的哭腔。
“大哥哥,不是我幹的,這一切都不是我幹的,是那個壞女人,她又來了!”
“大哥哥,你快來救我啊,我的包裏就有解藥,可我拿不到,嗚嗚嗚。”
“大哥哥,嗚嗚嗚,你能不能幫我,求求你了……”
她嗚咽的哭聲,在肖宇的意識中反複繚繞。
隨著那漸漸遠去消逝的聲音,她傳遞過來的痛苦和絕望,哭訴和哀求,都深深的銘刻在了肖宇的腦海中。
他暗暗的攥緊了雙拳,將牙齒咬的哢哢作響,悲憤狂怒至極,肖宇惡狠狠的暗暗承諾。
“你放心,小丫頭,我一定會去救你的,啊!”
就在那念頭浮現的刹那,一道讓人難忍的劇痛如同激光束般穿刺而來!
肖宇吃痛的狂吼了一聲,指節被攥得悶響,他的眼皮輕抬,終於感覺到了一縷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