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刺倒下之後,場間又陷入到了長久的寂靜中。
而做出一件堪稱驚天動地大事的主角,肖宇卻將手中的短劍緩緩的收起來,若無其事的檢查起身上的傷勢。
他一枚枚的將嵌在體內的暗器拔出來,每拔出一枚,就惱怒的暗罵一聲。
“去你妹的老小子,你踏馬跟小爺裝什麼大尾巴狼?”
“你說不殺,老子就不殺了,什麼所羅門,老子還大前門兒,嚇唬誰呀?”
“這人殺是殺了,不過這老頭兒下手還真是夠狠的,為了出個風頭弄了一身傷,小爺怎麼覺得還有點兒虧呢?早知道,就讓那大蠻熊上了,反正他皮糙肉厚的,流點血估計也沒啥事兒……”
若是這話讓宋承戰聽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將興奮的表情迅速收斂起來。
但不管怎麼說,將血刺斬殺於擂台,的確掙了一口氣,所有華夏人的臉上,也都有光。
可事情也都有它的兩麵性,此時的華夏人內心有多興奮,那現在高台上,氣得雙手都在顫抖的中年人,心中就有多麼惱怒。
尤其是聽到肖宇的自言自語之後,他強行按捺住跳下擂台的衝動。
倒不是因為他高風亮節,而是中年人敏銳的察覺到了,暗處已經有帝都的老家夥出現了,即便他心中無比憤怒,也終究要守住最後的底線。
“呼。”
狂怒羞辱的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氣,才無比低沉的開口。
“小子,你既然敢當著我的麵殺掉血刺,那你的命,我也就收下了。雖然你剛才大部分的話,都是些無聊的廢話,但你有一句話說得很好,那就是殺人者,人恒殺之!”
“現在,也該輪到你了!”
話音未落,中年人背負在身後的雙手猛的揚起來,那逼人的氣勢,讓肖宇膝蓋都不由自主的一軟。
可他的身子抖動了一下,還是穩穩的站住了。
肖宇將拿了一手的暗器扔在地上,嗤笑一聲,還沒開口,場間華夏財團的話事人們,也終於難忍的出聲。
“這位所羅門家族的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的擂戰,我們早有約定在先,擂台之上,生死無論,先生現在咄咄逼人,是不是有失風度了?”
說話的是韓修竹,他負手站在高台,一襲青衫,剛正不阿。
“是啊,我們華夏可也有人戰死在擂台上,之前我們,可也不曾像閣下這般,張口閉口就要取人性命吧?莫非,所羅門家族根本就不曾把我們華夏的財團,放在眼裏?”
第一個站起身來應和韓修竹的,是一個誰都沒想到的人,因為齊家的大少爺,在帝都的分量,可是在場眾人裏最高的人之一。
他家的外援雲流死在擂台上,齊雲禮心中本就憋著怒火,一番隱含著複雜意味的話語,頓時讓場間充滿了火藥味。
有帝都的兩大財團發聲,其餘的華夏人,也都壯起膽子,加入到了這場浩浩蕩蕩的口誅筆伐中。
隨著他們的話語越來越難聽,中年人的麵子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擂台上的肖宇一邊撕扯著衣服處理傷口,一邊聽著他們的聲音,挑了挑眉。
“嘿,沒想到這些富家大少爺們,還挺給力的嘛,這罵腔可以啊,一看就和小爺不是一個路子的,得,看來我也得與時俱進,偷學一手了。”
肖宇饒有興致的豎起耳朵來,高台上始終沉默的青年,也稍稍偏過頭,朝著中年人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目光。
一個眼神,讓中年人臉上的紅色更濃。
“所羅門少爺,不用擔心,我能處理好。”
“不不不,我沒有擔心,隻是想提醒伯爵一句,別把事情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我們畢竟還在華夏的帝都。”
聽著那青年的話,中年人的目光詫異的波動了一下,心情迅速的平靜了幾分。
“好的,我明白了。”
他輕聲的應了一句,移開的目光裏,卻帶著幾分疑惑。
“所羅門少爺,為什麼會突然轉了性子,主動提出息事寧人的建議?”
可就當他在疑惑中強壓怒火的時候,場間的肖宇,已經將所有的傷口處理完畢,擺足了勝利者的姿態,抬起了雙臂。
“哎哎,大家稍微安靜一下,能不能聽我先說兩句啊?”
“好,小兄弟你說你說!”
“對,你先說兩句!”
在眾人笑鬧般的聲音裏,肖宇清了清嗓子,直勾勾的盯著那中年人。
“喂,那老頭兒,別老站在上麵放狠話了,你要真有本事,就下來跟小爺過兩手啊,暗箭傷人,還讓你玩出優越感了?”
“有種下來啊,你踏馬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