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一點寒芒閃爍,赫然是之前他爆射出去的那根銀針!
“天啊,在這世上,竟然有人能用嘴接住我打出的飛針?”
秦無涯驚詫的張開嘴,毫不掩飾他內心的驚駭。
他很清楚那根特殊金屬製作的針,被他用家傳的手法飛出,會有著怎樣的速度與破壞力。
可越是清楚,他內心的震驚就越是深重。
在他的注視下,肖宇緩緩的站直了身子,狠狠的將口中的銀針吐在地上。
臉頰上被飛針狠狠劃出的血槽,滋滋的往外滲著血,那張被鮮血染紅的臉,更顯可怖。
“好你個死烏鴉,我隻當是和你玩玩,根本就沒出全力,你竟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自問和你無冤無仇,你就這麼想要小爺我的性命麼!”
肖宇的低吼聲有些喑啞,可句句砸落在地上,都像是砸落在秦無涯心間。
“肖兄,你誤會了,我和你無冤無仇,怎麼會有那種想法呢?”
他擺手辯解著,即便心中有些許的恐懼,可身為豪門貴子的氣度卻不能丟。
可肖宇看著他臉上的笑意,心中的憤怒的火苗,卻是一點點升騰的舔舐上來。
“誤會?”
肖宇冷嘲一聲,指了指臉上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傷口,麵無表情的反問道。
“你告訴我這是誤會?不得不說,你那一手飛針有點兒意思,一般的高手還真的躲不開,若不是小爺我技高一籌,現在恐怕滿腦子的紅白之物,就都已經濺到牆上了吧?如此這般,你就用一句誤會就想掩過,你未免有些太天真了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往前走。
鮮血點綴下,肖宇整個人就如同一隻從荒蠻裏走來的野獸。
在溫柔鄉裏沉淪了幾日的他,渾身的熱血此時都已燒灼滾燙。
他不想也不會殺人,但絕不介意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肖宇最終走到他五米開外站定,從袖裏緩緩的抽出一柄小巧的飛劍。
“既然你用飛針,那我便用飛劍,一擊分勝負,定生死,敢不敢?”
肖宇用兩指暗扣著飛劍,身軀筆直的站在原地。
兩人明明身高相仿,可他淡然的姿態,卻有種睥睨眾生的感覺。
就連秦無涯那般驕傲的人,都皺了皺眉頭,有種被徹底壓在下風的感覺。
即便心中滿是苦澀,可他更不想在肖宇麵前落了麵子。
秦無涯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挺直了腰杆兒,目光沉凝。
“你確定?”
“我確定,在開始之前,你如果有什麼遺囑,可以先說給我聽。雖然我不想取你性命,可刀劍無眼,生死各安天命。”
肖宇淡淡的話音未落,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道尖細的喊聲。
“什麼生死各安天命,肖宇,你又在幹什麼!”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肖宇剛剛負手擺出的高人姿態,一秒鍾都不到就被破了功。
他抬頭看著怒氣衝衝的宋傾姿,挺直的背,都不由彎曲了一分。
臉上仿佛本能般扯出的淡笑,看得秦無涯忍俊不禁。
“老話常說,一物降一物,果然不假。方才還煞氣衝天的肖宇,一見到傾姿,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秦無涯苦笑著搖了搖頭,心底莫名有些苦澀。
他雖然和宋傾姿有婚約在身,但他心中的摯愛卻是另一個人。
即便如此,看著眼前的畫麵,秦無涯心裏竟還是有些不舒服。
“啊,我?我沒幹什麼啊,這不是出去辦事剛回來嘛,宋小妞,有沒有飯吃啊,餓一天了。”
看著緩步走來的宋傾姿,肖宇似乎一瞬間就將方才的仇怨拋諸腦後。
甚至還用衣袖狠狠的擦了一下傷口,不想讓宋傾姿看到。
就算他極力遮掩,血都已經流到衣襟上了,宋傾姿又怎能看不到?
她走到近前,看著那深而細窄的傷口,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你又出去惹事了?”
“沒有,怎麼會呢,我這麼一個遵紀守法的大好青年,怎麼會出去惹事呢?”
說著,肖宇把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宋傾姿的肩頭,繼續眉飛色舞。
“而且我不但沒惹事,我還見義勇為來著……”
看著他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畫風,饒是見多識廣的秦無涯都是一臉黑線。
迎著宋傾姿投過來的質詢目光,他摸了摸鼻頭,有些尷尬的低聲說道。
“肖兄的確是傷的,不過傾姿,那都是一場誤會。不過無論如何,是我出手有些重了,我向你和肖兄鄭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