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老哥啊,你去刺秦,至少還有成功的希望。可老弟我被兩個霸道強勢的女人夾在中間,那就是一個十死無生的絕望困境啊!”
他一邊走,一邊頹然的搖頭,直到身軀被扔在大床裏,依舊是愁的頭痛欲裂。
夜色漸深,而比他還有愁悶憤怒的人,也不知凡幾。
楚星宇從一扇門裏走出,就有一個西裝革履的彪形大漢大踏步而來。
他抬手豎起一根手指,那大漢的腳步頓時放緩放輕。
楚星宇躡手躡腳的帶上房門,招招手,帶著他走到書房,這才開口詢問。
“已經過去兩天了,你帶來了什麼消息?”
說著,哢的一聲,他手中的打火機騰起一抹幽藍的火焰。
在古巴雪茄顯得厚重的煙霧裏,楚星宇仿佛又看到了方才的場景。
以前那個飛揚跋扈的楚星河,此時隻能像個死人一樣躺在華貴的大床上。
胸中積鬱的狂怒和不甘發泄完了之後,整個人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無神的空洞雙眼,看得楚星宇心痛若死。
砰的一聲,那人重重的跪在地上。
那沉悶的鈍響,讓人有些牙酸,可楚星宇隻是淡淡移轉著目光,冰冷的眼中染著一抹殺機。
“少爺,之前從別墅裏帶回來的女人一共二十四人,兩天內已有四人被折磨致死,卻沒有從她們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那天還有另外五個女人在場,其中一個是韓家之前失蹤的大小姐,另外四個身份未知。”
話音落下,那人深深的低垂下頭。
過了一會,楚星宇才將翹起的二郎腿放下,微微俯身冷冷的逼問著他。
“身份未知?足足兩天時間過去了,你就帶給我這樣一個回複?這就是你們的全力以赴?瑪德,你看看小少爺現在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踏馬就告訴我身份未知,去你妹的,老子要你們有什麼用!”
楚星宇憤怒的站起身來的,狂怒之下,看起來病怏怏的大少爺,竟猛地將實木的桌子狠狠掀翻!
砰的一聲,那沉重的桌腳,狠狠的砸在那大漢的手上,頓時鮮血飛濺,整隻手上的骨骼被盡數碾碎!
那人額頭青筋暴起,臉上的肌肉不可抑製的狂跳,可他還是將那鑽心的痛苦忍了下來。
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可忍耐已到極限的楚星宇,猩紅著一雙眼,顯然沒有罷休的意思。
“我利用我最大的權限,將能用的人全部劃給你驅使,不說讓你把那個廢了小少爺的混蛋抓到我麵前,你踏馬現在居然連關於他身份的線索,都一點沒有查到,你說說,我要你何用?”
楚星宇語氣陰森的低吼著,眼中布滿血絲,眼看著就要徹底失去理智。
他抬起腳,惡狠狠的在那傾倒的桌子上跺了一腳。
“哢哢。”
實木碾碎骨骼的聲音清晰可聞,二次傷害之下,那手下終是忍受不住,厲聲哀嚎起來。
“你說說,老子要你有什麼用,你這個廢物!”
在那淒厲的尖嘯裏,楚星宇唇邊的笑容,越來越殘虐暴戾,逼視的目光裏,已然帶上了濃烈的殺意。
那比楚星宇足足強壯的幾倍的漢子,匍匐在他腳下,身軀因痛苦不斷的顫抖著,但一句爭辯都沒有。
主辱臣死。
在楚家這種勢力龐大的高門大閥裏,就像是有著一套獨立的類封建統治。
在這裏,人命相較於上位者的威嚴來說,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而當他無比絕望的低下頭去的時候,會客時間從不許打擾的書房大門,竟被人緩緩推開。
正值瘋狂暴怒中的楚星宇冷冷的回頭:“誰敢擅闖書房,是不是不想活了!”
話音未落,門口就有一個淡然醇厚的聲音傳來。
“阿宇,我知道你心疼你弟弟,可做大事者,怎能因為這一點小事,就放棄了清醒與理智,憤怒與狂悖,是自取滅亡之道啊,我以前教你的這些,你都忘了麼?”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楚星宇驚詫過後,迅速整理好表情,衝著來人畢恭畢敬的鞠了個躬。
“爸,你怎麼來了?”
緩緩踱步而來的中年男人,身上有種不怒自威的威嚴架勢。
淡看了一眼楚星宇,也未讓他起身,而是彎下腰,將趴伏在地不斷顫抖的大漢扶了起來。
仔細的看了一下他血肉模糊的傷勢,才悲憫的開口:“委屈你了,出去之後找我的私人醫生看看傷勢,然後去財務領一筆賞金,把肩上的任務交卸一下吧,是我楚家對不起你。”
說著,那氣度雍容的中年人甚至要彎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