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會有期,等下次請你們喝酒哈!”
肖宇默默的聽了許久,終於等到了他們揮別的時刻。
他趴伏在座椅下麵,如同伺機而動的猛獸,肖宇將呼吸盡可能的放緩,支愣著耳朵捕捉著任何一點細微的聲響。
肖宇一旦專注起來,會感受周遭的世界,都逐漸的淡去消失。
整個世界裏,就隻剩下了他關注的那個東西,然後被無限放大。
比如說此時的腳步聲。
“隻有兩串腳步聲傳來,看來那群搬運工,就是長期駐守在這個地方的。”
“五十米,兩串腳步聲分開了,靠我比較近的這個人,身高大概一米七五,體重八十公斤,中等微胖身材。”
“而且他走起路來,一隻腳鈍重,一隻腳輕盈,他的右腿應該受過重傷,導致愈合之後依舊不能發力。”
“近了。”
肖宇感覺他已經來到了貨車跟前,雙眼微微一閉,腦海中神奇的畫麵消散。
他的心神再次緊繃起來,用力的攥了攥手中的匕首。
哢的一聲,駕駛室的門打開了。
那人腿腳果然有些不靈便,邁入座位的動作都有些艱難。
他重重的關上車門,也不急著走,正了正後視鏡,點上一根煙抽了起來。
“那個該死的保羅,老子每次說話,跳出來拆台的總是他,弄得老子最後連請客的心情都沒有了!這你們可不能怪我摳門,要怪就怪保羅的那張嘴,實在是太臭了吧!”
那司機一邊抽著煙,一邊說著,說到興起還張狂的大笑起來。
“你妹的,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摳門,簡直都摳出境界來了,不服不行啊!”
肖宇的耐心,一向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東西。
可這司機僅僅抽完一支煙,肖宇就有些不耐煩起來,隻因這個司機就像個神經質一樣。
自從上了車,嘴裏就一直嘟嘟囔囔個不停,那九個人的名字,肖宇都已經聽了一個遍,所有人在他的眼裏都像是個神經病。
那絮絮叨叨的魔音,讓肖宇都有些不堪其擾。
當他把九個人的評價全部說完,竟然又開始從頭說了起來。
“那個該死的保羅,老子每次說話……”
不僅話語的內容一模一樣,連語音語調都沒有絲毫變化。
肖宇白眼一翻,幹脆關閉了聽覺,在心中低聲的暗罵著。
“我去,剛才我好像還有人說你們趕時間啊,怎麼絮絮叨叨個沒完,能不能走了?你要是讓老子趕不上順風機,老子非把你塞到精神病院裏不可,我看你像是個神經病呢!”
他一邊罵著,一邊頹然的趴在了地上,心中無比後悔。
“肖宇啊肖宇,也怪你點兒背,你說你要是稍微繞遠一點的路,現在不就不用遭受這種折磨了麼?”
“唉!”
隨著他的一聲長歎,沉重的廂式火車在轟鳴的發動機聲裏,終於緩緩的開始了移動。
肖宇興奮的一笑,重新開啟聽覺,緩緩挪動出身形。
等貨車跟隨著前車走到小路上,他鬼魅般竄起,將刀架在司機的脖子上。
玩味的寒聲道:“嘿,歡迎來到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