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安然,你可一定要好好的,一定不能犯傻,千萬不要來,不要落到這群魔鬼的手裏,千萬不要!”
葉雪緊咬著下唇,眼中的神采也越來越像安然見到的林蔚。
她早已放棄了抵抗,現在麵對輕薄和侮辱,也不再掙紮。
隻是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任由清澈的淚水悄然滑落。
楚星河布好了局,而勤勤懇懇的在局中編織大網的,卻是陰鷙毒辣的宋傾言。
宋氏會館,走廊盡頭的雅間裏。
宋傾言的麵前放著一張棋盤,上麵黑白交錯,像是已至中盤,交錯廝殺的樣子。
手邊是剛剛滾了三沸的熱茶,茶香氤氳得異常濃烈。
他指間夾著一枚黑棋,正思忖著該如何屠掉白色的大龍。
“黑棋勢大,白棋暮色已現,無源之水終將枯竭,可我等不了那麼久,隻能人為的加劇一下屠龍的進程了。”
說著,宋傾言的手指猛地一落。
一枚黑子落在白龍腹心,看似以卵擊石,但卻是點死了白龍唯一的生眼,封鎖了白龍輾轉騰挪的餘地,好好的一片大龍勢,被硬生生斬成了兩段。
首尾不能相顧,似乎隻能束手待斃。
宋傾姿端起茶品了一口,又撚起了一枚白子,思索著是否有頗具之策。
左右互弈,是宋傾言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最常做的事。
他習慣於將困局投射在棋盤上,反反複複的從兩個對立的方麵,思索最終的解決對策。
就在他思維無比活躍的時候,房門被會所的掌櫃緩緩推開。
宋傾言眉頭一皺,放下了白子。
帝都的這場局,基本已成定數,若想破局,除非是奇跡發生。
“什麼事?”
即便心中已得出了定論,宋傾言的語氣依舊萬分不善。
那掌櫃是宋氏的老人,自然知曉傾言少爺的習慣,趕忙躬身下拜。
一句多餘的廢話都不講,開口便直接切中主題。
“少爺,您安排下來的事情,我們都已經布置好了。尤其是燕莊的別墅群,若是一切正常便也罷了,若是真的橫生枝節,相信那裏的布置,一定會讓那些不自量力的人,悔恨終生!”
宋傾言聽著,默默的點了點頭。
麵色卻依舊陰沉:“就因為這點兒小事,你就敢打擾我長考?老宋,你在宋家的日子,應該也不短了吧?”
宋傾言的聲音平靜,那掌櫃卻是臉色一慌,撲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
“少爺請息怒,少爺的規矩,我多多少少還是懂的,如果不是遇到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是萬萬不敢打擾少爺閉關長考的。”
聽著掌櫃的話,宋傾言眉梢一挑:“哦,是麼?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說來聽聽。”
感受著那股陰冷的氣勢漸漸消散,掌櫃也暗鬆了一口氣。
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便開口說道:“少爺,您之前讓我找的那個人,終於有消息了!您之前說過,隻要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都必須第一時間稟報,我不敢耽擱,所以……”
“有他的消息了?”
聞言,宋傾言的手微不可查的一抖,滾燙的茶水激蕩一下,濺出幾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而宋傾言仿佛毫無所覺,猛地起身,嚴肅的俯視著掌櫃。
“如果消息屬實,你不但無罪,反而有功!快說說你到底得到了什麼消息,他現在在哪?”
能讓宋傾言如此忌憚的人,自然就是肖宇。
自從他匆匆的逃離東海之後,騁風內部的眼線,就被宋傾姿雷厲風行的拔除了,所以對於肖宇的行蹤,也失去了掌控。
唯一暗藏著的,也就隻剩下那個女人了。
掌櫃聞言一喜,趕忙笑著回應:“根據可靠消息,那個叫肖宇的男人兩月之前,應大小姐的請求,前往沙東去解決宋氏生意受阻的問題了,昨天剛得到證實,確認他仍然在迪拜逗留。”
“去了沙東?”
宋傾言雖然是宋萬山的親子,但對於父親的計劃,他根本一無所知,對於沙東的變故自然也是一無所知。
像是習慣了在陰謀詭計中算計的人,根本不可能對任何人產生信任,他們父子,都是如此。
雖說宋傾言得到這個消息足足遲了月餘,卻也是為他注射了一針強心劑,讓他對於接下來發動的計劃,更是信心百倍!
“宋傾姿啊宋傾姿,這次肖宇不在你身邊,我看你還能如何掙紮。世事無常,這次也終於輪到我宋傾言被上蒼眷顧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