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開車門,衝著裏麵的郭胖子說了幾句,拎起金虎,隨手就扔到了一邊。
做完這些,他重重的關門,然後去摸駕駛室的門。
就在此時,獵鷹的瞳孔不解的一縮,焦急的喊出聲來:“等一下!”
這次,肖宇似笑非笑的轉過身來:“又怎麼了,夥計,天這麼晚了,我還趕著回去睡覺呢,五分鍾啊五分鍾……”
他張開手掌,輕輕的搖擺著,一臉風輕雲淡。
“你就這麼把他放了?龍虎幫在迪拜的勢力,比你想象得要大得多,利害關係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就算你不想殺人,囚禁起來也能讓他們投鼠忌器,實在不行,把他交給我也可以。你這麼放了,定是後患無窮!”
獵鷹先是焦急驚訝,話說到最後,已然低沉凝重。
可肖宇臉上的風輕雲淡,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我知道啊,要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哈,最難辜負美人恩啊,你懂的!”
看著他俏皮中眨眼的神情,獵鷹心頭滿是憤懣和無奈。
情緒數年始終古井無波的他,險些暴走。
“你到這時候還想著女人?你就不怕把他放走,以後就要麵對無窮無盡的追殺?”
說著,一股殺機從他眼中爆射而出。
他緩緩的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首,聲音冰寒:“就算你頭腦不清醒,我也絕不會坐視這種事情發生,你幫我解圍,我就幫你斬盡後患吧!”
獵鷹一邊說著,一邊踏著堅定的步子,緩緩的靠近過來。
金虎似乎也從未見過獵鷹煞氣這般重的樣子,不由恐懼的往後退的,跪伏在肖宇腳邊,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
“救我救我啊!不要讓他殺我,隻要你放我走,我保證絕對不會報複,我發誓!”
聽著金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賭咒發誓,肖宇也很是無奈。
不就是放條喪家之犬回窩麼,至於這麼大陣仗麼?
他腹誹一聲,一腳踢開爛泥般的金虎。
眼神直視著獵鷹,眼中的寒意比他更深,周身的煞氣比他更狠!
“就是一條狗而已,放了或者殺了,有什麼區別麼?何況,在沙東這地界,戰亂紛爭,流落在此的華夏人,也整日麵臨著死亡的威脅。有這樣一群強壯一些的狗,能夠在這個混亂之地去咬別人,未必不是好事。”
話說到這,獵鷹就已停下了腳步。
不知是被肖宇的氣勢所震懾,還是被他的話音所震撼。
他的腳步停頓,可肖宇的話依舊在繼續。
“在這裏,所有的規矩都可以被破壞,因為瘋狂的人,心裏根本不存在理智,在鮮血和殺戮麵前,唯一能震懾他們的,就隻有絕對的力量。他們這群看家狗的力量越強,流落在沙東底層的華夏人,就能將腰杆多挺直一分。”
“雖然我不知道這樣的人在沙東有多少,但隻要有一個,我都會將金虎放回去,哪怕弊大於利,我在所不惜。”
說著,肖宇的指間也閃出一抹寒光,眼神死死的鎖定著獵鷹。
“我的話說完了,如果你還想殺他,先問問我手裏的劍。”
肖宇的殺氣一放即收,獵鷹卻感覺被針刺般,銳痛過後,腿都有些發軟。
“好強的殺氣……這人究竟是誰,太可怕了!”
冷汗從他額頭滴落,獵鷹心中的戰意也被瓦解。
他低頭沉吟了片刻,越想肖宇的話,就越覺得震撼。
即便他本身就在社會的底層和混亂中掙紮,也從來沒有產生這樣的想法,為何那個男人能理解得這麼透徹?
無數的疑問湧上心頭,卻注定不會有答案。
獵鷹的眼神劇烈波動了幾下,最後他頹然的說道:“你說得對,狗也有狗的用處,他的命,我不要了。”
說著,他深深的看了肖宇一眼,似乎是想把這個人影清晰的刻在腦海中。
凝視過後,獵鷹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危機消退,渾身緊繃的金虎頓時癱軟在地上,肖宇剛才的話他聽到了,可慌亂中,聽懂的,也就隻有十之一二。
就在他暗自慶幸的時候,肖宇又輕輕的踢了他一腳。
“行了,趕快滾吧,回去好好經營你的龍虎幫。你欺負外國人,小爺不管,反而還鼓勵讚賞,可若是有一天,我聽說你欺負華夏的同胞,小爺即便遠在萬裏之外,也定會來摘你的項上人頭!”
話音落下,狂烈的殺氣頓時爆發。
連獵鷹都承受不了的氣勢,如今數倍的集中在金虎的身上,嚇得他瞬間麵如土色,點頭如搗蒜。
“我記住了記住了!”
他哭喪著臉應著,胯下又有一陣難聞的尿臊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