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怒氣衝衝的走出宋氏會所,被街頭的風一吹,眼中的猩紅緩緩褪去,頭腦裏也重又有了一絲清明。
“肖宇,肖宇!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老子惹不起!”
楚星河憤憤不平的怒吼一聲,手臂在空中狠狠打落。
暴怒過後,楚星河回憶起方才的場景,也察覺到了一絲詭異。
“好像不太對啊……我這次來,明明是想找宋傾言合作的,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楚星河微皺著眉頭,一字一句的回憶起之前的對話。
“瑪德,姓宋的那孫子,是拿我當槍使呢?以為老子傻麼,連這都看不出來,姓宋的,你給我等著!”
他惡狠狠的罵著,轉身在大門上狠狠的踢了一腳,便轉身離去。
“不過那個叫肖宇的男人,能讓宋傾言這般忌憚,甚至不惜費盡心思借刀殺人,恐怕真不是個易與的角色。但如果要得到宋傾姿,就一定要把他踩死,我倒也不介意這麼做。”
清晨,安然睜著通紅的眼睛,帶著濃重的黑眼袋,早早的便起了床。
她和宋傾姿睡在一張大床上,安然一動,宋傾姿也悠悠醒轉。
“安然,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那慵懶的聲音,讓安然的嬌軀微微一顫。
“傾姿姐,實在對不起,把你給吵醒了。”
“沒關係,隻是你起這麼早,是要去哪呀?”
宋傾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床上緩緩坐起。
“我也沒想去哪,就是出來兩天了,想回學校看看,說不定小雪已經回去了呢。”
聽著她那逐漸壓低的聲音,宋傾姿在心底輕歎一聲。
經過一天一夜的尋找,她的那個朋友都沒有絲毫的消息,此時又怎麼可能會自己回學校呢?
宋傾姿想要勸說安然麵對現實,可看著那滿臉的疲憊悲哀,她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安然……”
她輕輕呼喚一聲,安然擺著手笑起來。
“傾姿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小雪是我的朋友,她是在我身邊被帶走的,於情於理,尋找她都是我的責任。”
安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宋傾姿清楚,她內心有多麼堅強獨立。
看著她篤定的眼神,宋傾姿沒有再開口,可沉默,依舊在表達她的拒絕。
經過一天的追尋,宋傾姿感受到了對方龐大的能量。
在帝都,她都沒有絕對的把握能抗衡那股力量,遑論安然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傾姿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你還是讓我回去吧,我會注意安全的。就算最後真的找不到小雪,對她的父母,我總要有個交代……”
說著,銀霜將頭深深的埋了下去,柔弱的肩頭輕輕的顫抖著。
看著她的樣子,宋傾姿也是心頭一軟。
“哎,算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就由你去吧,我會雇幾個保鏢全程保護你,至於你的朋友,我也會盡全力去找的。”
聞言,安然抬頭,展顏一笑。
“謝謝傾姿姐。那我就先走了。”
安然乖巧的鞠了一躬,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隻是那天真爛漫的背景,在此刻顯得無比孤獨和蕭索。
“色小賊,你要是看到安然現在的這個樣子,一定會發瘋吧?”
說著,宋傾姿頹然的一笑。
“對方在帝都似乎很有勢力,我自知無法庇護安然多久,色小賊,你現在究竟身在何方,為何還不回來?”
她有些哀怨的想著,隨手從床頭摸起了手機,輕車熟路的按下那串號碼。
片刻後,聽筒裏傳來的依舊是那個溫柔的女聲。
“對不起,您說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電話打不通的時候,宋傾姿才突然意識到,她和肖宇的關聯是如此的脆弱,似乎一不小心,他就會永遠消失在她的生命裏。
就像是那晚的酒宴上,被秦筱筱擋下的那杯酒,如果當時是她喝下,現在的局麵是不是會有所不同?
宋傾姿默默的想著,俏臉漸漸泛紅,對肖宇的想念也漸趨濃烈。
片刻後,她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感覺睡意全無,幹脆起床。
“綺雲,你去家族裏借調幾個得力的人手,務必要保證安然的安全。”
無聲無息出現在門口的綺雲,聽到宋傾姿的話,又悄然轉身離去。
宋傾姿隻想用自己的力量,保護安然不受傷害,全沒有想到宋傾言早已站到了楚星河那麵。
她求援家族的行為,無形中給安然帶來了新的麻煩。
美美的睡一覺的宋傾言,吃著早餐,聽著屬下的稟報。
知曉全家族上上下下的動向,是他每天必修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