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踏入大運門前巷道的時候,腳步毫無征兆的一頓,眉頭微皺。
“怎麼了?”
被攙扶的老刀前衝的身形猛地一擲,撕扯間他哀聲一叫,壓低了聲音轉頭問道。
“好像有些不對勁。”
肖宇頭也不回的開口,目光冷冷的直視著前方,平素門庭若市的巷道裏,此時卻是寂靜無人。
灼熱的氣流悠然的湧動著,沉悶裏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沉重。
“自己能走麼?”
聽著肖宇驟然冰冷下來的聲音,老刀下意識的放眼四顧,重重的點了點頭,旋即將搭在肖宇肩頭上的手拿了下來。
肖宇緊皺著眉頭,頭也不回的朝著大運走去,心一點點沉了下來。
龍有逆鱗,觸之則怒。
對於肖宇來說,溫暖如家的大運就是他心底不容觸碰的逆鱗!
亦步亦趨跟在肖宇身後的老刀,遠遠的看到汽修廠中站立的幾個人影的時候,瞳孔驀地一縮,便停下了腳步。
“怎麼會是他?”
老刀眸中的冰冷怨毒一閃而過,就在他恍然回神,想要拉住肖宇的時候,手卻揮落在了空處,大步流星的背影已踏了進去。
站在門外的老刀側身貼在牆邊,神情劇烈的掙紮了一番,還是緊咬著牙關走了進去。
隻是在從陰影中走出的時候,老刀的身軀更加佝僂,蓬亂的髒發再次將他的臉遮擋大半,寬大破舊的帽子蒙在頭上。
腳下拖曳的步伐勉力的加快著,就好像倉皇的過街老鼠一般,隻是在和肖宇擦肩而過的時候,一道若有若無的沉悶聲音響起。
“雷豹的人。”
老刀的話,讓肖宇的瞳孔一縮,凶光一掠而逝,神情依舊漠然。
“宇哥,這人?”
大運的夥計看到肖宇回來,滿是苦澀的臉上終於泛起了一抹笑意,可怔怔的看著那老乞丐徑直朝著裏屋走去,不由向肖宇投來了驚詫質詢的目光。
卻沒想到,肖宇隻是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
“這是怎麼回事?”
肖宇的目光緩緩收回,冷冷的掃在了那幾個默然而立的西裝革履身上,眼眸深處有著一抹隱藏得極好的玩味。
隨著肖宇的問話,早已義憤填膺的小趙趕忙湊到肖宇身前,急急的開口。
“宇哥,這已經是今天上午的第四撥了,都是之前在這修好的車,可卻不約而同的出了各種各樣的故障,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來,都要找我們老板理論賠償!”
肖宇聽著小趙的話,眉梢輕輕一挑,視線再次從他們身上掃過,繞著停在麵前的車走了一圈。
再次回到車頭位置的時候,卻是猛地抬起一隻腿,重重的踏在了前保險杠上!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肖宇略顯慵懶的聲音傳來。
“這車哪有問題,說來我聽聽。”
說話間,肖宇的手一張,旁邊的小趙心領神會的將車輛的修理記錄單遞了過來。
肖宇一邊緩慢的翻閱著,一邊挑釁的打量著那兩個穿得人模狗樣的小馬仔。
感受著肖宇目光中的不善和輕蔑,為首那人抖了抖筆挺的藍西裝,冷冷一笑,反唇相譏。
“不是有修理記錄麼,你眼瞎了?”
“眼沒瞎,就是想聽你說說。”
麵對藍西裝的質問,肖宇仍舊翻閱著那摞厚厚的修理記錄,連眼皮都沒抬。
“你!你們大運對待客戶就是這樣的態度麼?你算是什麼東西,叫你們老板出來說話!”
肖宇目中無人的輕蔑終於激起了藍西裝胸中的怒火,竟指著肖宇的鼻子喝罵起來!
肖宇將頭輕輕一抬,遙遙對著那根前伸的手指,肖宇輕蔑一笑,一手刀便斬在那人腕上!
就在他痛呼一聲,將手收回的時候,肖宇也將修理單看完緩緩的站起身來。
“下次再敢指我,你的手就別要了。還有,我們大運對待客戶一向是賓至如歸,至於你們,這態度已經算是好的了。”
聽著肖宇的話,對麵兩人飛快的交換了一下眼神,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可怒意洶洶來找茬的他們此時總不能弱了氣勢,藍西裝梗著脖子踏前一步,正想開口的時候,肖宇玩味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勸你別再叫囂,趁小爺現在心情還好,麻溜的滾蛋,要到時候再後悔,可就晚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保修單上明明寫著七天之內,出現任何問題保修,可我這車剛從你這開走,還沒出東海,就莫名壞在了路邊,你們這破汽修廠,還有理了?”
“我告訴你,今天要是見不到你們老板,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就堵在門口不走了!”
藍西裝似乎越說越來勁,慷慨激昂到極點的時候,大運門內外聚集的人群也都跟風嘶吼起來,氣勢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