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球!誰知道羅敷女和宮中囚長啥樣?這是從哪個窯子裏聽來的淫詞豔句,胡說八道。”有人不信,罵道。
“鬼騎你們不知道?帶著鬼畫符的麵具,騎著高頭大馬,就護在那對狗男女身後,在桑林城的羅國貨郎子們都知道,你說他們是不是?”刀條臉比比劃劃地反駁道。然後一臉不屑地說道:“狗男女人就仗著別人不認識他們,才敢這樣如膠似漆地公然出現,你懂個球!”
“這麼多人不認識你和你婆姨,怎麼不見你們出來膩歪?”那人被他搶白,麵子上下不來,漲紅著臉反問道。
旁邊的人眼看著兩人說話的語調越來越不對,趕緊勸開,“別別別,說羅敷女和宮中囚呢,咱們兄弟傷啥和氣。”
刀條臉顯然也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但又拉不下臉麵認錯,幹咳一聲,又把話題扯回來。“你們別不信,羅敷女和宮中囚在一起,對樞國、呂國有利無害,各自都能鞏固自己的勢力,不在一起才有鬼呢。”
“得了得了,既然在一起,為啥宮中囚還要回來?直接待在樞國或者回呂國繼位不是更好?”先前紅了臉的那位心中氣不過,仍舊唱反調。
“你懂個球!宮中囚是個啥身份?質押在這裏,不經國主同意放回,他敢待在別的國家不回來?就是他想,羅敷女還不幹呢,那女人陰險狡詐、不擇手段,這點厲害關係能不知道!”
眾人看刀條臉眉飛色舞地誇誇其談,似乎都覺得有些道理,隻見他眯著眼睛故作姿態地繼續說道:“而且,羅敷女最妙的一招是,宮中囚被她攏在裙裳裏迷失心智,任由她擺布,甘心做她背後的男人。她再把宮中囚送回來,讓宮中囚為她探聽更多咱們越國的機密——嘖嘖,咱們和他們兩家都結過仇,宮中囚哪有不樂意的份兒!這叫知己知彼。”
“嗬嗬,宮中囚在這呆了十幾年了,沒見他弄過啥秘密來威脅咱們。”又是先前那人來冷嘲熱諷。
“嗬嗬,你可知道屠大將軍慘敗後還能活著回來,全虧了宮中囚說情。隻怕屠大將軍慘敗,也有宮中囚收集秘密的功勞呢。”刀條臉又回敬回去。
梅兮顏和呂青野雖然臉色未變,但心中卻俱是一驚!其他謠言便罷了,這句卻足以威脅呂青野的安全。不論北定城的布防圖別人知道否,但他當時在北定城是事實,一旦眾口鑠金,尹沐江和屠一骨是不會在乎真假的,這已完全是一個把柄或借口。
刀條臉卻像是深諳內理似地繼續說著:“宮中囚這樣的身份,隻能待在咱們乾邑,否則質子叛逃,怎麼回國繼位?如果羅敷女把北定城的人全部殺光,隻有宮中囚活了下來,這就說不清宮中囚是不是有意出賣屠大將軍了。北定城沒有丟,說到底是羅敷女為了讓宮中囚安全回來不惹人猜疑,才放了他們一馬,否則……”
“否則什麼?”一聲疑問從旁而來,“嘩啦”一陣響,一串銅錢砸到正在賣關子的刀條臉頭上,又掉落到木桌上,和尹扶思一桌聽鬥雞講說的人群裏站起三個人來,凶神惡煞一般質問道:“是說老子們如果沒有呂青野那個麵首廢物在羅敷女麵前求情說好話,早就死在北定城了麼?”